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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缕��
——活着的人才能回家,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李安然虽然圣母……可惜并没有圣母病。愿上帝宽恕你们的罪行,我此刻能为你们做的只有送你们去见上帝。】她暗自祈祷,然后轻手轻脚地迈步向门口,看见一个酩酊大醉的恶棍缩在角落里昏昏欲睡。
一针扎进他的脉管,清澈的液体注入血液。那人还没来得及醒来呼喊,就因为呼吸麻痹而进入了永恒的长眠,静悄悄地,带着满身罪恶离开了这个世界。
仿佛真的将幸运女神顶在了头上,一盒十二支药剂,分为六针。安然送了室内六个鼾声如雷的、长年从事人口走私事业、现在已经严重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的恶棍去了该去的地方。
她看向院外,平静极了,手不颤,心不慌,一一锁定醉得七倒八歪的另外八个恶棍。假如此时有第三方能瞧见她,一定会觉得菩萨降临凡尘——宽和仁慈的面容,悲天悯人的目光,宁静安恬的微笑,大慈大悲之相,俨然不属人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仿佛此刻在她眼中,八个身强力壮的泼皮,和草扎的小狗也没什么区别了。
披上死人的外衣,裹上死人的头巾,推门出去。从离她最近的下手,一管空气打进静脉,这个时代多神的神医也救不回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有人想要活下去,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背负多么严苛的命运?如山金银、续命之珍、奇方异药、求仙问道,家财与人情流水似的洒出去,终究所求成空,连寿终正寝都少有。
——还有个人想要活下去,身为残魂,历千代苦厄,亦制造千代惨案,眼见到了魂力即将耗尽的最后一世,千万年的执念,总不过还是在爱妻挚友的陪伴下,与梦中的乌托邦蓬莱(废墟)一道,化作飞灰片片。
活着多么艰难。
死去多么容易。
幸运女神大概已经悄然远去。被注射了空气针的人哪里会同注射了过量(艺术处理)药剂的人那样安安静静带着满身罪恶离去?惊吓是最好的醒酒剂,安然被五个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恶棍围住。
呵~谁甘心就这样死去,在故事开始不久,像一个龙套一样匆匆上场匆匆下台?冷笑拂袖,手术刀赫然在手。谁少年时代没个江湖梦?鲜衣怒马,仗剑持刀,路见不平一声吼,斩尽天下负心狗——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在古剑奇谭这个高武世界,我们英勇无畏的安然女士依然是个战五渣。拼死拼活战一场,只割断了一个恶棍的喉管和另一个恶棍的几处大动脉,就再次被闷棍放倒,进入了比之前更加危险的处境,让人很难不为她掬一把鳄鱼泪。
这次假死前,她心中转着的念头主流多了:
少恭你再不来,别说换男主的问题,本文直接没女主了!【哪里主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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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彻夜未归,自然引起了同伴们的行动。横竖游戏世界没有“宵禁”概念,一行人从在客栈集聚发现她失踪,就开始找她。她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唐大小姐(那是谁),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身上又只带着少恭给她零花的散碎铜板,也没有被谋财害命的理由啊~
整整一夜,直到初阳破晓,分开行动的诸人碰头,结论是一无所获。到底还是千古剑灵记性好,想起了少恭在晴雪身上撒过“赤蝶粉”,便问他有没有在安然身上撒。少恭遗憾表示,自家表妹不喜熏香,不愿惹她多心,便遂了她的意思,没放赤蝶粉,令大家扼腕。
——这货绝口不提自己在安然身上洒了无色无味的“冥蝶粉”,并且已在昨晚偷偷瞧过安然处境,估量着她醒来的时间,好及时施救,大力刷一把身为“破命之人”的“表妹”的好感值。
美人爱英雄,是亘古不变的传说。安然虽颇具男儿胸襟,到底身为女子,就不信她不为救命之恩动容,动心,继而动情。观她言谈行事,料定她不动情便罢,一旦动情,定然将如那扑火飞蛾,殒身不恤。
他千万载只求得一真心,孰料得故人心易变。渡魂以来,虽手染“背叛他的”亲朋爱侣鲜血无数,终不曾肆意玩弄任一人感情。既求真情,如何敢亵渎真心?
只是这次,为了他这落水之人能抓得到的最后一根稻草,少不了,连最后的矜持亦向后搁一搁。
“破命之人”,呵呵~此世之人逆天改命谈何容易?偏就有这“手持黄金行走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