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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不明所以,疑惑地直看着赖思润。
赖思润却道:“昨rì一事,依王伯所述,那妇人周身是血,我仔细查看过了,方圆并无血迹,更无打斗痕迹。”
刘掌柜奇道:“那又如何?这事本就不是寻常人所为,何况对付一普通妇人,不着痕迹也是理所当然。”
“老刘,”赖思润道:“既不是常人所为,而且要毁人尸身,又为何手段行到半途,却偏偏容得那妇人与王伯言语?”
刘掌柜一窒,兀自斟酌一番,疑道:“莫非你是说那妇人——”
赖思润默然,道:“只是猜测。”
“那就更怪异了!何苦要——”刘掌柜摇头嘀咕,倏地心头一震,大声道:“十年大限!原来如此!”
赖思润却只是把玩着手中茶杯,不作言语。
“那么,”刘掌柜心下已明白了几分,自语道:“那尸身岂不是——”
赖思润道:“此事你且留意。”
刘掌柜会意,点了点头,道:“这样说来,此事发生在你眼皮底下也就不巧了。没想到你归隐多年,旁人且都记挂着呐。”
赖思润又是不语,面sè凝重起来。
刘掌柜没有注意到赖思润的神sè,径自问道:“那你收下那小子又是何意?”
一语未了,但见王伯急急跑进茶馆,冲着赖思润喊道:“赖先生,出事了!你快去看看那小娃吧!”
………【第四章 惊变】………
景山林木繁密,山腰处多冷杉,其冠如伞,茎苍叶秀,高大挺拔。枝桠层层叠叠,只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rì影。林中杂草丛生,藤蔓乱窜,葱葱郁郁中点缀着星星斑斓的花朵。隐隐飞涧喧哗,更兼鸟啼兽鸣,显得山林幽静神秘。
一只灰毛野兔伏在草丛中,浑身滚圆,耳朵机jǐng地竖立着。间或奔蹿几下,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便又安安静静地耸动嘴巴,啃咬起杂草来。
猝然一道破空之声,一支长箭飞shè而来。那兔子随之飞蹦起来,翻倒在一旁,后腿上赫然插着一支箭,灰毛上殷殷红血。
草木窸窣作响,一男孩拨开杂草,跑了过来,但见点点血迹。男孩眼尖,扫视一番,便瞧见那兔子拖着长箭在丛中逃窜。男孩也不犹豫,拔腿追去。
那兔子虽然中箭,速度却也不慢,左钻右窜,极是灵活。男孩追了好一会儿,眼见那兔子跑到一块木牌后面,隐入丛中。那木牌上书斗大二字:止步。
那男孩看着木牌,小喘着气,终于还是不死心,趋身就要往前追去。
“站住!”一声喝断,身后草丛中远远走出一位老者,一手撑膝,一手抓弓,喘着粗气喊道:“回来!”
那男孩心念着兔子,往木牌后面一指,道:“可是那兔子——”
“你没看见那木牌吗!”老者语气中带了点怒意,道:“快回来。”
男孩无奈应了一声,闷闷不乐地向老者走去。
待男孩走到跟前,那老者又开口道:“再往后,草高林深,巨兽猛禽遍布,太过危险。村里人谁都不允许往那去!”
男孩回头望去,那里果然枝繁叶茂,密密实实的像张布幔盖在山上,尤为yīn森诡秘。
“宇凌,”老者四下一望,道:“这景山虽物产丰饶,但高深莫测,艰险密布,自古便人迹罕至。我与溪村人伴此天物,只求糊口安身,便只在山脚受惠,犯不着为只野兔糊涂涉险。你尚年幼,自是牛犊初生不惧虎狼,但也要秉持自知之明,拿捏舍得之道。”
林宇凌点头道:“我知晓了。”顿了顿,又问:“村长,可曾有人到过那牌子后面去?”
“没有!”老者斩钉截铁道。
林宇凌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嘀咕道:“那这凶险之说又是如何来的……”
老者一窒,沉默半晌,道:“你李叔去过便再也没能回来。”
林宇凌吃了一惊,这李叔的面容虽已模糊,但犹记得他是村里的打猎好手,经常上山,往往是战果丰盛,还时常给村里的小孩带回野果。后来不知为何,便再也没见到这李叔,村里人只道他是出村去了,没想到竟是折在了这深山中。
林宇凌不禁又回头看了看那牌子后面的密林,这暗cháo汹涌的林海,令人生畏,却又透着浓浓的吸引力,一时竟看得呆了。
老者见状,干咳一声,将弓往肩上一背,回身走去,道:“天sè渐晚,回去罢。”
林宇凌回神,应了声,随老者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