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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问话却没有中断过。静静冷冷的,如锐利的风从淡淡的药味里透过,使得那药香一时有些让人厌恶的变了味道。
不能说,也说不出口。甚至不能任由他再说下去。
早已近于衰竭的心脏在此时猛然一突一突的跳。感觉得到那本是一点的炙热慢慢活跃了起来,开始在全身欢快的游走。虽然一时还不觉得如何,然而一想到那是什么,毛骨耸然的感觉就从脚底一直窜到了头顶,又狞笑着扑回去,一点一点的噬咬着多年来一直战战兢兢的意志。
不要说,不能说。
他的话,在这地宫里边是个禁忌,是被封印了的话题。只需微微的触及,便使得身体中一直沉睡着的蛊虫,正一点一占的复苏过来。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蛊虫的卵,在血脉筋络里慢慢的破茧成虫,不断的繁殖增生。
“说啊!”还依然是很好脾气的声音,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里的愤怒如何。拿了刀尖微微拍拍那石头般怔住的人,纵算是明白那种万般痛苦却还求死不得的恐惧,也还不至于使这人如此呆若木鸡。
刀尖在接触到颈上时,肌肤正好微微的一跳。那几乎是连本人都没有发觉,然而他的刀尖立即稳稳顿住,凝目看了过来。刀尖之下的血脉,又微微地跳了一下。那几乎看不出来的颤动——有如虫子的爬行一般。那人脸上的惊恐,更是把那向不可察的蠕动解释得明明白白。
“能写吗?”见他也不惊奇,转手已经把架上一方笔砚挑落。“写下来。”
然而那人连手指都僵直了一般,颤了半天却连根小手指头都没有动静。
他也不再开口,盯着那人看了半响。一静下来,那苍老而至于青筋突兀的的脉络下的蠕动也一点点的平复了下去。
“好。我只问一个,你只要点头摇头就可以。”他收了刀退开一步,知道从这些人身上也终是问不出什么来,居然也还平心静气。没怎么为难这人。
那身老旧的宫服裹着的人在衣下簌簌而颤。却没办法逃开这尊美丽精致的杀神。
他又静了一会儿,方才又问,只问了一句:“浔涓上头的人,是谁?”
本来已经慢慢缓下了惊惧的表情,正在喘息的内监却在听了这句话之后,仿佛一口气憋住了喘不出来一般,整张脸窒得青紫。然而青紫又在顷刻间消退,换作了毫无血色的惨白,只剩了突起的血管反而是赤红的一片,脖颈血脉下的蜿蜒竟有如小蛇的爬行般,急速而清晰可见。正悄然的向着头颅延伸上去。那人满面的惊惧恐慌之色更是难掩。
那人终于陡然惊叫了一声,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猛然从他身旁跳开,跌跌撞撞的从门口冲出去。
他本就不指望从这人身上就能够问出什么来,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证实,现在既也确实无误,当下既不挡也没追。任着示警的铃哨声随着那老人的出逃而响起,静听着其中在之前,就从弱水方向浪潮一般传来的细簌声响,又在这大殿里四下流连一阵,方才跟了出去。也不理会定在一旁的两人和门口不知世事的人偶。
正文 第八十九章
善袖早就恼了。
从早饭后就开始闹腾,到了现在也觉得有些乏了。垂头丧气的回了正院,又随了静池去探视了那日受了伤的小竹。
众人这两日都聚拢来住,也好有个照应。只不过小竹伤虽然不重,惊吓不小,虽没有住在下人的偏房里,但也挑了个清静些的院落,浔蜎既然身份重要,小竹一个婢女也就跟着沾光。静池又不时着人来问候,医馆里众人自然不敢怠慢,一切用具都是簇新华丽的。
这倒没什么,只不过房里头还放了张软椅,善袖一见之下,静池浔蜎还站着,她不管不顾的巴上去窝着。听静池浔蜎也就在外头正厅里同众人商议,见这半天里也没什么事,浔蜎身边也有沁、蕊殷勤问候。便难得的看小竹比浔蜎顺眼,,也就待在这屋里头暖暖的椅子上不动,不再对浔蜎盯得死死的,只留了耳朵还在听着浔蜎的动静。
静池更难得的见这丫头终于得了半日不生事的时候,乐得由着她去,出门时也不叫上她。浔蜎倒是极尽主人家的殷勤。见善袖不理,也就作罢,只是其间让人送了两次水果点心进来。
善袖还挂着浅草,同小竹也说不上几句话,见小竹惊惧未消,斯文典雅的问一句答一句的不肯多嘴,老大的合不来,闲闲的没趣,只是见小竹脸上的伤痕已经大为消退,只剩了几乎看不出来的淡淡痕迹,此外皮肤仍是细如凝脂,看得狐狸心里头大为羡慕。
不多时小竹睡去,善神一个人坐着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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