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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若是他还小,他定会告诉她的,曾几何时,他身上保留了一大堆不愿让她知情的秘密,他们之间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稼穑在不知不觉间互换了,他也总以看孩子似的眼神看着她,那分不清是失落感究竟从何而来,她一时也说不清,她只是句的在他撇过头的刹那间,胸口,好象空了一点。
他已经……不会跟在她的后头只看着她的背影了。
“待雪一停,你就立即回凤府。”在窗上、门房上皆施了法封了符的黄泉,在火盆让房内温暖起来时,坐在床榻上伸了懒腰,“晚了,睡吧。”
“这是什么意思?”她很介意地瞧着他占据一半床的举动。
“睡觉。”他拉来厚被,躺在榻上一手撑着下颚,俩功能眼直瞧进她的眼中,以目光分析着他的不安。
“跟我睡?”她只想问清这点。
“不愿的话,你可以不上来。”他翻个身,刻意说的好象很了解她似的,“反正无法挨冷的又不是我。”
不要……一副吃定她的模样。
就是不想让他得逞的碧落,像个骄傲的女王,抬高下巴取来他俩微湿的披风,蜷缩起四肢坐在火盆边。黄泉淡瞥她一眼,无所谓地闭上眼,默默在心中计算着她的坚持,到底能够撑多久。
答案是只到房里的火盆熄灭,因他……方才故意只在里头添了两块炭火而已。
冻得两手发抖的碧落,在他拉开已被他体温烘暖的厚被,朝身旁的位置拍了拍,仿佛看见春日来临的碧落,当下放弃先前的执着,三两下地跳沙锅内了床榻,将他往外面推了点后,径自挤在靠墙的内侧里背对着他。
“不准打歪主意。”在跟他抢过一半的厚被时,她不忘警告。
极力忍住脸上的笑意的黄泉,遵照她的话意规规矩矩地据在她限定的活动范围内,但在身上所盖的被子并不足以抵挡房内的寒气,她隐隐的颤意透过身上的厚被传来时,他皱起了眉心。
“靠过来,别让我亲自去抓你。”
面壁的碧落犹豫了很久,最终,挨不住冷意的她,还是依他的话转身自他的身后拥住他,将身子靠上那具温暖的躯体,侧着脸,将面颊贴在宽阔的背后,一阵温意,不久即自他的身上缓缓流渡至她所接触到的每一部分。
夜色已深,厉吹的风雪仍在屋外咆哮呼号,林梢上大堆的积雪不时坠落在屋檐上撼动屋瓦,但碧落却觉得四下很安静,静得,只听得见他规律的心音,和他那浅浅的吐息。
整个人沉静在他俩制造出来的融融暖意中,碧落觉得就连房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温柔了,在被他的体温熏得昏然欲睡时,残雪落寞的容颜,却钻进她的心底,驱走了她的睡意。
那个时候,在看着残雪一字注意地说着等待那回事时,她的头上,肩上,像堆积了整座林间的雪花,又冷、有喘不过气来,不知为什么,在听着那些话时,除了替残雪感到不舍外,她还感到害怕,很怕,在不久的将来,这份等待的痛感将会落至她的身上,她不知道,届时的她,是否也会有残雪的那份勇敢。
光是这般与黄泉在一起,就已经用光了她这辈子所有的勇气了。
盯着烛火毫无睡意的黄泉,在碧落忍不住再靠近他一些,环住他的手臂,也试着再将他拥紧一点时,阻挡住到了嘴边的叹息,不让它逸出。
若即若离,忽远忽近,一下子躲回她小小的镜中不让人知道她的心情,一下子,有像这般紧抱着他像是不能没有他似的……
她知不知道,这种必须时时调适的心情,他已经独自挨了好多年?到底该怎么做,他才能缩短他俩即使靠得再近,也总会有空隙的距离?他不要像家人、像长辈、像朋友,他要的是一颗无畏的真心,可是为什么最想要的,却总是不被允许轻易得到?
他不想只当个她生命中的路过者。
还记得初到人间的那段日子,可说是他这辈子最辛苦且孤独的历程,但在那段惨淡的年少岁月里,她的温柔,抚平了他的落寞和孤寂,就是因为有她,所谓的寂寞,才没有将他打倒。
他想,她永远不会明白,要遗忘一个深藏在心底二十年的人,有多苦……
有多难。
不想因魔界的一只魔而招来三界的挞伐,更不想让三界有借口兴师,被逼得不得不在这等大雪日离开魔界的申屠令,嘴里含着咕哝不断的埋怨,在举步皆难的雪地中努力迈开步伐。
自心魔死后,因雷颐之故,魔界纷乱动荡,顶替了心魔的位置忙于重整魔界的他,按理,应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