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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直说罢!”秦念看着他,声音都发颤,她很想叫自己转过头拂袖而去,不要再听这魔鬼一般的男人说什么了,他说的一切都是蒙她眼的障幕!可她偏生问出了这一句,听不到回复,她是断断不会走的。
“直说了你怎肯信?我那疫病是如何来的,想必娘子清楚的很,可是你也知晓,世上有吃了便叫人长出疹子肌肤溃烂的东西,何尝便不会有服用后神智清明独肢体动弹不得的药料?”
“住口!”秦念向后退了一步,惊骇地看着他。
“你果然不信。”
他嘴上这么说,眼光却笃定。秦念知道,他一定发现了自己方才的动摇和脆弱。他的话……
“你不要胡说。”她哑声道。
“我都要死的人了,胡说不胡说,都救不得我的命。”广平王道:“骗你还有什么好处?无非是感念你今日来看我一眼,到底是投桃报李,告诉你这一桩,好叫你提防你姨母些。”
“我……我今日只是来问你事儿的。”秦念道:“什么投桃报李……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你什么也不必做。”广平王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你能来,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很欢喜了……便是你恨我入骨,能来这一遭,我便放下心来了。”
秦念垂了头不答话,广平王今日所说的话,她一句都不想相信,然而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离开。他的话仿佛有一种深深的吸引力,缠着她沾着她……
“阿念。”
听得这一声,秦念方骇然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她从不曾听他这般叫她!
“早就想这么喊你一声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呢?我若是与你好,我阿娘不答应的啊。”他慢慢地说:“你以为,我当真就半点儿不喜欢你,愿意那样伤你么。只是想着,你若能出了这王府,今后日子也好过些,只是……”
秦念不由向后退一步,哑声问:“当真?”
“我都要死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他道:“如今我阿娘不在这牢房中,我却有一事相求……能握一握你的手么,这一世缘分将尽,最后一点儿盼望,你不会不答应吧。”
秦念摇头,她本能的想躲开他,但在见他微微落魄的眼神之时,终究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他小心翼翼抓住她的手腕,动作温和轻缓,仿佛怕碰疼了她。口中缓缓讷出的一句“阿念”,竟叫秦念颤了唇,半晌方回了一声“大王”。
“靠近些……靠近些。”
秦念犹疑着,却还是站到了木栅跟前。广平王的另一只手亦从木栅里伸出,圈上她手腕,道:“若是能早些如此,该多好。”
他的话音依然轻柔,然而秦念却没来由地心慌,她想挣开他,然而心念动时,已然晚了。他握着她皓腕向内猛地发力,秦念始料不及,狠狠地撞上了木栅。
而她疼的几乎落泪的时刻,他飞快地将她手腕以身体压牢,空出一只手,捏住了秦念的喉头。用力之大,叫秦念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她拼命向后靠,意图挣脱他,全然顾不得手腕被粗糙的木栅磨出火辣辣的疼痛。她要活,可她喊不出声,没有人能来救她,她只有她自己。
“你这样的蛇蝎妇人为什么没有早点去死?”他声音如同索命毒蛇的狞牙:“我倒是真希望那时诅咒你的是我,定不容你活下来。想让我死么,你也需随着去死。你今日自己送上门来,可真真是老天有眼。”
秦念耳中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胸口的心跳勃然,仿佛要从被他扼住的喉管里挣出来。她不要命般向后抽身,宁可将手骨折断也绝不要被他掐死!
手腕处猛然传来一阵火烧一般的疼,秦念竟然将她的手从他身体压制下拔了出来。整个人的身子也便侧了过去,广平王的手不便再发力,却依然不肯放开她颈项。
秦念张着口,只觉呼吸之间尽是血腥气。她空出的手在身上掏摸——她记得自己是带着刀的,今日早上从翼国公府出来之前,她犹豫再三,虽不知为什么,可到底还是将一把秦愈送她玩儿的小刀带上了。
那是一把西突厥的刀子,刃窄而锐利,刀柄上嵌着铜银与琉璃牛骨,煞是好看。
她终于将那把刀子掏出来了,用口噙住牛皮鞘,大力一抽,便朝着广平王仍然掐着她喉管的手上割了过去。她喘不上气,手上也没什么力量,然而借了刀刃的锐利,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还是窜入了她鼻中。
他灼烫的血液滴上她前胸,秦念几乎已然没有什么想法,她只是下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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