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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说,因为我有那天那个时段的优惠券啊。
我明显看到他脸上有一种要掀桌子地冲动——就为了个这啊!
他沉默很久,说了一句,不见不散。
我转头,发现钱伯竟悄然站在我们身后,也不知何时来的。
他冲我,微微一笑。
我们两个人又走回了广场,继续寻找我们的二手宝贝。
突然,我发现了一位穿着深色衣裳的老人,在卖一堆古色古香的旧物,一看就很东方的那种。
我对程天佑说,八成是八国联军的时候从咱那儿抢的!
程天佑说,就不兴是人家的东方情人的遗物吗?
我说,哪里有人去卖自己情人的遗物啊?
他想了想,说,等你去世了,我就将你的遗物卖掉!
我说,什么意思啊?
他说,意思就是你是我的情人啊。
我说,太过分了!
他就笑道,通常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嫌你不够过分!
我说,我以后不再陪你了!
他说,没关系,我陪你!
我说,你好讨嫌!
他说,这是女人打赏男人的赞美词!
我说,你就不怕你的姜生听到会吃醋吗?
他愣了愣说,没说话。
我见他如此,有些尴尬,说,不好意思,我不该提她。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低头“看着”我们十指相扣的地方,说,她该有她的幸福。
凉生说过,爱情是彼此放一条生路的。
这时有人拥挤过来,我被重重地挤入他的怀里。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我,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他说,如果我的眼睛好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看看我的阿多是什么模样。
我抱着他,眼泪流了出来,三亚那一天,他也曾如此用力地拥抱过我啊,我说,如果不好,也回来找我好吗?
他沉默半晌,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是姜生。
我忘记了这个拥抱是如何结束的,他拍拍我的肩膀,笑了,说,阿多,今天的角色扮演越加优秀了。老钱从横店找的你吧?
周末的下午,我回去的路上,紧紧抱着程天佑从那个老人那里买给我的一套古刻版的《东坡志林》。这是两天前我们俩逛旧物市场时,翻到了一本。
老人说他有一套,但是要找一下。
于是,两天后,我们终于拿到了这套书。
老人说这是中国的,清刻版。他说是一位老夫人生前留下的,她租住在他母亲的房子里,后来,她去世了,把所有东西留给了他。然后,他就在这里贩卖她的遗物。
我们成交的时候,老人额外赠送了我们一个八卦。他说,她一直在等她的情人,每天都在圣母院门前花圃的木凳上等他。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他一直都没有来。
后来,老夫人年纪大了,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总是丢三落四,有时候忘记锁门,有时候忘记关水龙头,有时候竟然会忘记自己吃过饭,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但这么多年来,她唯一没有忘记的就是,每天黄昏的时候,到圣母院门前的木凳上,等他——那是他留给她的旧时约。
她去世在去往圣母院赴约的那条路上……
老人耸耸肩,说,可她的情人呢?早已忘记了她吧。他的一句轻诺,而之于她,却是一生之重。
我听着程天佑的翻译,猛回头,你会法语?
他一脸傲娇的小表情,紧紧一握我的手,说,我会的很多很多……怎么,你都想尝试一下吗?
我说,流氓啊!
他说,过奖。
我将古书抱回家,开门的那一刻,平复了一下混乱的心跳。
老陈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帮我将古书接住,说,姜小姐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摇摇头,说,就是在画画。
老陈没再多问,只是点点头,说,哦,对了,这几天小姐都喊累,没有跟您说上话,其实三天前,先生的父亲来过了。
我看着他,想起大前天夜里在门前听到的他和周慕的对话,轻笑道,这倒奇怪了,他什么时候认下这父亲了?
老陈看看我脸上挂着的笑,小心翼翼地说,就是当时北先生出了事……先生也是无奈……
我回头看着老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