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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念之间惹起的波折,便又一叹:还是不要了吧。
于是思绪虽然难以平伏,那车却依旧向前。
黛玉几度为难,哪知裘良心中也不好受。
方才答话之时他本在马上,此时见车辆近前忙下了马:但见车子向前缓缓滑动,面前一付锦帘随车行轻轻摇晃,却半点看不到车内人是喜是悲的模样——,悲?是的,裘良虽知不该心中还是涌上这个字眼,恐怕没有任何情形比得上新婚夜遭良人冷落令一个女子伤心的了吧,何况现时又是她一人落单。
想到此处裘良黯然,明知看不到佳人,视线还是紧紧追随车辆:她,还象三年前一样爱皱着眉头么?她,还和三年前一样没有笑容么?她,还和三年前那样弱不禁风,时时处在惊恐之中么?
可一切只能在心中翻涌,眼看车子从自己身侧轻轻擦了过去,车帘并没有如自己所期望那样被掀起……
于是裘良只能退后,再退后。
那打头的侍卫首领不知就里,笑着向他拱手:“裘爷,下官职责所需,告辞了!”
裘良艰难的点点头:“大人慢行,请妥善送王妃归府。”
黛玉一行便在裘良的目送中远离了九华门。此时天更漆黑了,她的心情也愿来愿糟——这次水溶的理由更冠冕堂皇了,被朝政所绊,不说自己,就连当今太后也无可如何啊。
只是,只是明天乃三朝归门之期,这可如何办?黛玉心念至此,立即顾不上灰心和失意。纵深秋的天气,额头也细细密密出了一层冷汗!——若水溶不露面,自己真要颜面尽失了啊,连带外祖一家也会被人小瞧……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这忧虑一直困扰黛玉,使她心中惶惑难安,但依旧不得不依礼亲去回侧太妃一声。大家也露出关心她的模样,每个人都想得知黛玉给太后留下的是何等印象。
但黛玉明显心在不焉。包括两名郡主,大家都从她微蹙的秀眉中看出难掩的幽怨和满腹的心事。
安平郡主首先忍不住,她坐在黛玉身旁拉拉黛玉的袖子:“王嫂,是否宫中太压抑了,还是王兄欺侮你,为何王嫂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
黛玉低头,嘴唇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一个字——她再着急也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自己不过刚进门短短一日,怎能在背后数说对水溶的任何不满?
太妃是过来人,一瞥之下立之究竟,先用视线止住安平的动作,再转眸笑对黛玉道:“可是嫌王爷滞留内庭?这是常事,谁让皇上器重咱们王府。但若是为明日回门之事大可放心,清儿是个讲分寸的人。”言下之意竟是十分维护水溶。
安平恍然大悟,侧身抓住黛玉双手:“原来是为这事儿,那王嫂真的是多虑了,从准备迎娶王嫂那一天开始,王兄就发过话,一切比照东宫迎娶储妃的礼数来,这般为王嫂的面子考虑,如何能不记得明日的事?”
闻言黛玉只能轻轻一笑,心中感叹:可惜这只是表面上瞒人耳目的事儿,究竟是何缘由让他如此做恐怕只有他一个人心中清楚吧。
但想归想,黛玉却看得出安平对自己的劝慰是出自真心:她的热情不只表现在口上,眼底也是难得的一派单纯,像极了初相逢的紫鹃。
可这又能如何,大家谁都不是水溶,谁都预期不到明日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一旦有了这个认知,黛玉更无心和诸人盘桓,便以不敢打扰太妃休息之名匆匆辞了出来——迎面,是渐至刺骨的寒风和聚起乌云看不见星斗、明月的沉沉夜色。
很快到了晓云轩,进得房内的黛玉遍寻不到云檀的身影,雪雁迎上来颇有不满:“什么人啊,娇得像半个主子,说是头痛病犯了,掌灯时分就不见人影子了!”
五儿轻轻低头:“是听到咱们姑娘独个儿回来后就成那样了,先前倒不见怎么着。”
黛玉一愣:“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别混说了。”五儿本就胆小,闻言羞得满面皆是红色,悄无声息的往边儿里站了站。紫鹃看出她的不好意思,笑笑牵住五儿的手,示意她和自己一起为黛玉铺设卧榻。
小红也不闲着,手脚麻利的打开几上放置的一个锦匣,从中捡出几块儿深绛色的薰香扔入快燃尽的笼烟香炉里。黛玉则静静走至妆台前缓慢坐下,由着雪雁为自己去尽簪环。
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一女子压低的嗓音,声线颇为柔和:“你们几个当值?王妃歇下了吗?”
黛玉听声音生疏,不禁暗思:这又是哪个?!
就听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