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质子 (第2/2 页)
他紧接着吩咐站在他们一人一犬之后的小黄门:“徐守忠,你去把黑宝儿滋润过的土捧起来,好好招待下从北边来的彭城王殿下。”
徐守忠看着桃树下那一方湿润的土,眉间紧拧,并不愿意干这活,愣怔间,萧环已经抬起粗壮的小腿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磨叽什么,还不快去。”这一脚也废了他不少力气,因为体型过胖,萧环也跟着喘了几口粗气。
徐守忠拧眉蹲下身子,用手将黑犬“滋润”过的土拢到一起,然后双手捧了一些出来,捧到萧环面前让他亲自过目。
土里一股新鲜的尿骚味,萧环不禁拿衣袖掩住了口鼻,嫌弃地骂了他一句:“给本王看这个做什么,你去招待下前面追蝴蝶的那位王爷。”
徐守忠应命走向前方。
前方不远处,一名身着异域服饰的褐发少年正追逐着一只紫色蝴蝶,十五岁的身量已经不算矮,只是行动间居然像个不足五岁的孩童,蝴蝶越飞越高,他踮起脚尖也够不着,于是懊恼地坐在了桃树下,鼓着小嘴。
徐守忠走过来,从他身侧坐下,这时,一直跟在彭城王身边照抚他的大魏内监元敬即刻起身,朝徐守忠行了个平礼,年过五十的他头发有些花白,许是因为经历够多,所以知道此人来意不善,因而急于带彭城王离开此地:“不知七殿下也在此处,彭城王因失了心智,恐怕对贵国的七殿下有所冲撞,老奴即刻带他离开。”
说完,元敬即刻去拽坐在地上的彭城王,少年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元敬使了些力气,彭城王才跟着起身,元敬牵着他准备离开时,徐守忠走到他们正前方拦住了他们,微微笑道:“彭城王殿下,别急着走嘛!我们七殿下可怜你一人身处异乡,所以想赏些大梁的特产好好犒劳您。”
他将手里的土捧到彭城王面前,殷勤道:“您瞧,这些可都是大梁特产的黑糖呢。”
彭城王眼里带着几分好奇,凑近了些。
元敬跟着凑近了些,徐守忠手里捧着的分明是土,还是一股带着尿骚味的土。
元敬赶紧护在彭城王身前,拒绝道:“徐守忠,你这手里捧着的哪里是黑糖,分明是黑土,我们殿下从塞北远道而来,你们就拿这个招待吗?”
徐守忠一时有语塞,虽说身前这人神智不清,但他毕竟是大魏皇帝的弟弟,他这般对待人家,全靠自己可承担不住这个责任,于是他带着一丝求助的目光看向身后逗狗的萧环。
萧环瞪了他一眼,这才起身牵着黑犬朝这边走来:“拓跋勰,你还真当自己是北魏的王爷呢?你知道北魏的皇帝为什么把你送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吗?那是因为你们在战场上输了,所以才派质子前来求和,可惜啊,大魏皇帝舍不得自己的那些儿子们,所以就派了你这样一个对他的皇位有所威胁的皇弟过来,真可怜啊。”
他边说边走近,走近看清拓跋勰的样貌后瞬间有些愣怔。这小子明明和他一样,才十五岁,但足足高出他一整个头还不止,一身古鼎灰的长袍,衣领处绣着如意云纹,长发是褐色的,编了很多发辫,额前勒着鹰样抹额,抹额之下是一张英俊的脸。
躲在桃树背后同样看到拓跋勰正脸的玉如也是一阵错愕,她们几人离了有段距离,也只能断断续续听清他们说的话,她这位七皇兄分明是想欺负这位质子殿下。
前世的天监十五年,北边的大魏因在钟离战败,也曾派遣过质子来梁,不过大魏皇帝当时派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拓跋恒,她记得这位历经磨难的质子回到自己国都后曾是继承了皇位的,只不过因幼年就在大梁受足了委屈,所以身体比旁人差很多,纵然有心维护父亲的汉化改革,但不到三十就驾崩了,后来他的弟弟拓跋恺继承大统,又对一心支持改革的皇叔彭城王多有猜忌,伙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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