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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颇感兴趣地看着眼前的曹操,点头道:“曹公言之有理,汝和夏燹是好友,而夏燹也算是吾之兄长,若吾杀汝,在兄长面前确实难以解述。不过,曹公,汝这般要挟情谊,莫非心中早已将他人情谊当作筹码,随时可以称量取用?”
此言一出,陈宫和夏侯渊顿时面色大变,他们听得出来,洪埃的话语乃是指责曹操利用和夏燹的交情,从而嘲讽曹操是连情谊也可以交易的小人,偏偏两人身后就有百十名招募而来的义军,闻言顿时窃窃私语声大起。
毕竟,这是礼治的社会,若是一人被评断为可以买卖他人情谊的小人,不要说成事,就算是立足都难,洪埃这一次虽然没有使用武力冲杀,却是使用了几乎不亚于蝎龙枪的言语,这是要将曹操的声誉全部毁去。
上一次洪埃以消灭曹操的肉。体为目标,却被天时所阻,所以,这一次他决定换个目标,拿曹操的声誉来开炮。
就连曹操,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原本他以为洪埃的言语只是像上次一样猫戏耗子,却没想到突出锐利,这却是要在言语上交锋一番的打算。
“操岂敢如此,情谊乃是无价之物,如何称量取用?只是操观将军,凡行事皆瞒于兄长,岂是人弟所为?”
不慌不忙,曹操的回答和态度让身后的窃窃私语声顿时消失不少,而洪埃仍是微微笑道:“汝岂不闻,待家之亲需是报喜不报忧,瞒恶不瞒善?兄长为人随性,埃自当担负一些。也罢,吾只来问你,如今天下大乱将即,你曹孟德!”
言语声突然一顿,洪埃的面色也化为冷肃,这个变化让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弟汇聚到了他的身上,而沉声开口,洪埃一字一字的声音犹如旱天闷雷:“不知你曹孟德!是要忠君!还是忠民!亦或是!忠己?!”
霹雳声响起,闷热的天气终究还是再次响起了雷声,如同火蛇般的雷电划破阴云,丝丝的凉意顿时随风卷来,但是这样子本该清凉的天气,却依然无法让曹操冷静下来。
洪埃已经离开了,而曹操一行人也已经重新开始返回陈留,只是原本铁板一块的义军队伍,此刻却多了许多游离闪烁的目光,再也不复之前的团结和高昂。
陈宫坐在曹操身边的马背上沉默不语,而旁边就是面色铁青的夏侯渊,两人都知道,这支小队的人心,恐怕已经散了。
厉害啊…
陈宫微微叹气,仅仅是一席话语,竟然就能让己方上下顿时离心背德,洪埃的强大远远不止体现在武力上,就连随口而出的话语,竟然也包含着如此诛心的狡计。
而偏偏,这种情况之下,无论是曹操还是他陈宫,竟然都找不出可以回答的答案。
忠君?天子暗弱,先有灵帝公认宦官为父,宫中穷奢极欲不闻百姓苦楚,后有献帝受制于董卓,犹如泥塑坯胎,如此君王,如何忠得?
忠民?百姓苦楚,然而天下士族犬牙参差,汉朝数百年来尊崇儒家所构造的人种阶级,士农工商四类分别令天下百姓根本不具备和士族交锋的能力,如此民众,如何忠得?
忠己?在这个处处受儒家学识掣肘的时代,这样子的言论只要谁敢提出,就会被立刻重重打倒在地,是根本无从选择的一条。
其实,陈宫很愿意曹操选择忠君这一条,无论如何,这一条总归没错。但是曹操毕竟是曹操,生性高傲如他不可能选择这般虚伪的答案,这个问题也正是针对他而来的。而曹操这份真性情,也是陈宫心折的地方之一,所以他也不愿意在这一面强迫曹操选择。
“妙才将军,主公此刻心神不宁。这支小队,今夜不可再入陈留城。”
靠近夏侯渊,陈宫面无表情地低声耳语,而听到这句话,夏侯渊身体一震,他不是笨蛋,自然听得出陈宫的言外之意,这是为了防止这支小队进入陈留城后散布今日消息的可能。
曹操如果回答了洪埃也便罢了,但事实是,曹操没能回答这个问题,那么随之而来的猜忌势必会无从遏制,如果任其发展,不要说招收义军推翻董卓的暴政,曹操自身的声誉能否保证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末将明白了。”
夏侯渊的面色白了一下,但很快就回答了陈宫的吩咐,他同样明白人言可畏这句话,只是可惜了这一支自己招募的义军,只是因为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语,却要先死在自己人手中。
锋利的言语,果然也是可以取人性命的利刃啊。
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夏侯渊抬起头,陈留城已经近在眼前,咬咬牙,他举起手高声下令:“全军听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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