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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雕捉了郑氏便直冲入云霄,初时还能看到郑怡挣扎求救的影子,很快便化作黑点隐没在碧空。
天高日朗,双雕在高空中翱翔,地面上听到动静的京城百姓皆仰头围观,指点着高空中的黑影,惊叹连连。
报国寺惊现怪雕,捉走太后胞妹荣国夫人的消息迅速传开,成了茶坊酒肆的奇谈。
郑婉所作所为早已引得百姓不忿,而郑怡仰仗太后势力广修宅邸、用度豪奢,曾强占土地,也令许多人不满。京城百姓私下里说起来,竟是人人拍手称快。
荣国夫人专程礼佛,却在佛寺中被怪雕捉走,一时传作笑谈。
皇宫之内,郑太后郑婉闻得侍卫奏报,大惊失色,下令追查。
然而双雕出现得突兀,来去匆匆,无人知其来处,亦无人晓得其踪迹,自是无法追查郑怡下落。拷问府中侍女守卫时,皆言近几日并无异象,不知遣出双雕的是何人,郑太后气怒之下,将当日随身的侍女杖毙格杀。
…
时值惊蛰,万物复苏,坤明岛上的柳枝花树渐渐抽出新嫩碧叶。寒雪融尽,湿润的地面上绿意点点,在暖阳下生机蓬勃。
叶凝留在岛上等双雕归来,无事可做,便换上轻薄的春衫,在清溪中挑拣着浑圆的鹅卵石。
春日的和风吹面不寒,令人惬意。
空中几声鸟鸣传来,正在溪旁小亭中泼墨绘初春景色的公子清搁笔,口中一声呼哨,那双雕俯冲下来,稳稳立在亭前。
叶凝惊喜之下奔过去,便见郑怡衣衫发髻皆已被风吹得凌乱不堪,面目惨白满是惊恐,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叶凝心中突突直跳,探过她的鼻息,公子清便命人将郑怡带走,等她醒了再报。
双雕奇功完成,绕着公子清戏耍,嘎嘎叫得欢快,翅膀扑腾带起风尘。
叶凝目送郑怡远去,欢喜之下凑过去逗那双雕,突发奇想:“若是骑着大雕飞一圈,感觉怎样?”
“滋味不太好。”公子清似是尝试过,笃定摇头。
叶凝便也按下念头,往亭中去取茶水润喉。紫砂壶中茶水尚自温热,旁边是铺开的宣纸,上面笔墨挥洒,是一幅巧密精细的工笔,画的是眼前景色。
春日花发草生,蜿蜒的溪流边,窈窕女子随意挽着青丝,春衫明艳清丽,正蹲身戏水。她的右足浸入清凉的溪水却不自知,只把玩精巧的鹅卵石。
叶凝心下诧异,低头瞧自己足尖,果见鞋尖浸湿。再看那图时,忍俊不禁之外,脸上不禁有些发热。
不知是谁养的画眉飞入亭中,熟练地立在桌上,开始汲杯中的剩茶水。
叶凝笑了笑,放下画卷继续去挑鹅卵石,转念又想起郑氏来,不由蹙眉。
从未做过刑讯逼供之事,等郑氏醒转后该如何拷问?
作者有话要说:
☆、贰拾叁 春庭倦懒意
荣国夫人郑怡在坤明岛上将养了两个日夜才悠悠醒转。
侍女将她带到叶凝跟前时,郑怡大为吃惊:“叶凝!那雕是你养的!”
室内只有她两人相对而坐,叶凝懒得同她客气废话,脸上殊无笑意:“老夫人。这次贸然请你过来,是想说巫夜的事。”
郑怡被雕爪“请”过来,身受其苦,哪里还有好脸色,嗤笑了一声端坐在椅上,冷冷道:“你问巫夜做什么?”
叶凝起身立到她面前,俯身盯着她,一字一句:“因为我是巫夜人。有些疑惑,只有夫人能帮我解开。”见郑怡脸色微变,她续道:“而且我是巫夜公主,得蒙夫人照顾,在贵府寄居了几年。怎么,慕大人没有告诉你?”
郑怡苍白的脸陡然涨得通红,她震惊地瞧着叶凝,胸口急剧起伏。脸上种种表情掠过汇集,复杂难言。
她已隐约猜到叶凝捉她过来的目的,往事浮光掠影,勾起心底最深的痛与恨,而仇人之女寄居篱下数年她却丝毫不知!
郑怡又气又急,胸中涌起惊涛骇浪,手足颤抖之间,险些背过气去。
叶凝欣赏着她这幅样子,心中竟隐然有些许快意。
半天后郑怡才缓过来,眼眸中满是愤恨:“你长得像你母亲?果然狐媚!不要脸的贱……”啪的一声脆响,话音被打断,郑怡的左脸已现出四个清晰的指印。
叶凝心中有气,这一掌竟是将数月间的愤恨全都发泄了进去。
右手掌隐隐作痛,她瞪着郑怡,恶狠狠道:“不许说我母后!”
“呸!”郑怡身体尚未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