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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的脚步声，以及大片大片的黑影，隐隐绰绰的，铺天盖地的笼罩过来，眼帘处黑影堆积如山。

“你怎么来了？”路远在黑暗里问冷秋，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一会，才听见冷秋深吸了口气，说：“搞错了，不是这批货。”

“那你为什么要灭灯？”路远显然不悦地问，“知不知道，这样影响很大？”

“有什么影响？”冷秋也不悦地甩了一句：“我只是把灯灭了，以免开箱的时候，没找到东西，对你不好。”

路远拉紧了她胳膊，“你怎么知道这批货没有异常？”

冷秋挣了挣，却发现被他抓得更紧，一时有些烦躁，不由地着恼道：“反正，我是为你好。这批货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好见外的一句！

就是这句话，叫路远气得胸口发疼，一推，差点将她推进海里去，声音亦如海水冰冷：“冷秋，你太叫我失望了！提供假情报？你知道这是什么罪？”

长长的浮桥上，给他猝不及防一推的冷秋，身子一歪，收不住右脚，整个踏进了海水里，鞋袜都浸湿了，她愣了下，慢慢将脚从水里缩回，隐忍着什么，整个人几乎匍匐在浮桥上。

想到路远这样对待她，完全不管她是否掉到海里，心里也气了：“我也是才发现的，北面是出货码头，南面是进货码头。而进货码头那边又有好几个不同货物的装卸码头。他这批货是运送国外，目前还没有装卸。我估计是等这批玩具来料卸货后，才正式装货运送。”

可是现在，经过路远一搜，已经打草惊蛇了！

好不容易从浮桥上爬起来，冷秋却又不想站起来了，索性坐了在平整的钢板上面，低声说：“我阻止你开箱，是有原因的。箱子一旦打开，搜查不到什么，说不定，反过来，他还要治你一条罪。告你扰乱码头的正常秩序。”

她灭灯只是为路远好，想不到路远却朝她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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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暴露（二十五）

她鞋子都湿了，天气又冷，如果是左润冬，他一定舍不得，舍不得将她推下水去，他舍不得……

路远面容冷峻，看着她双目如炬，怎么可以这样，给他提供假情报？

冷秋已经不是原来的冷秋了，他心里清楚。

她拿到了U盘不交给他，她查到货仓不报与他，她探到这批货藏毒，却提供假消息给他……

她就是故意的，冷秋现在站到左润冬那一边去了——

刚刚在仓库，怪不得左润冬那么嚣张，那么傲气凌人，原来是这样，原来冷秋已经向着他。

“冷秋……”他想命令她做点什么，可是才刚开口，突然“唰”的一粒子弹飞梭而来，尽管是在夜里，也无灯光，可海水倒映着天空，漆黑的夜幕里有亮光流泄，那微暗的一线光，闪动着一粒金属光感——

“路远，小心！”冷秋反应敏捷，一下子推开背对子弹飞来的路远，“嘣”的一声，尖啸的子弹擦过路远耳边，击中浮桥板，火药爆发，冒出一团火花，升腾起呛人的硝烟味。

“砰砰砰——”激烈的枪声扫射，来势汹汹，这边浮桥都快要断链了。

前方伫立着一条巨大的黑影，向前逼迫过来，冷秋猛然觉得脑中一股热流，冲锋枪！

她身上没有枪，便把手一伸，抓向路远腰际，倏地从中拔出，扣动板机——

子弹飞出的刹那，却在这时，突听有人扑通落水，“啊”的大叫声由水下传来。

路远他整个人在被冷秋搜腰摸枪之际，微微愣了下，只一瞬间便被她一个往外使劲的胳膊肘，撞落到了水里。

海深水冷，路远识水性对他而言倒也不太难，只是黑灯瞎火，一时失去了方向，游过一圈，渐渐偏离了那边浮桥，也没听见枪声，甚至没有任何动静。

落水之前，只听见一声枪响，尔后海水已将他淹没，他拼命游水使自己脱离危险，岸上什么情况，一无所知。

浮桥上面，黑影“咚”的一声，忍受着剧痛，一个单膝下跪，跪在浮桥尾端的纤影之前，冷秋肩膀猛然一震，全身颤抖，小腿瑟瑟地退了两步，声音低微：“哥……”

黑暗中的夜，静静的，她听见左润冬“嗬”的笑出声来：“好……”

冷秋把枪朝后一掼，猛扑去抱住他，仿佛是愧对，又仿佛是内疚，更仿佛是忏悔：“哥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