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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同时低低的叫了一声:“细细!”
被她一推一叫,风细细这才惊觉的回过神来,急急收回视线,饶她平日沉稳惯了,这会儿面上也不免有些发烧。没错,公主府的赏花宴,某种程度来说就是相亲,但不管怎样,矜持是要有的,尺寸也是要顾的,这最后的两点尤其适用于诸家小姐身上。
似风细细才刚那样,定定的瞅着一个男人,无疑就越了线。
宇文琳琅其实也是意外的,她与风细细认识时间虽还不长,但自诩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说,她只是因为风细细在她面前的直率就愿意与她倾心相交,那十七公主这个身份也未免太不值钱了些,而她的密友也早遍布衍都,更不至连个稍好的朋友也没有。
事实上,她喜欢风细细,一则是因风细细不卑不亢、坦然直率的态度;二来,也因为风细细敢说旁人不敢说的话,而且言辞分寸拿捏得当,态度又不偏不倚,颇为中正平和。
而风细细一些小缺点,如阅历不足、常识不足等,却又在在表明了她其实涉世不深的事实。这样的性格,细想起来其实是有些矛盾的,但不巧的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宇文琳琅也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当一个人发现一个与己颇为相似的人的时候,她是喜欢还是讨厌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莫衷一是,但对宇文琳琅来说,她无疑是喜欢风细细的。
有些尴尬的瞧了宇文琳琅一眼,风细细苦笑道:“是我失态了!不过……这个庆丰侯,可真是有些……古怪呢!”她并不想用“古怪”二字来形容贺清章,但话到嘴边时,却发现她竟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对方,最终也还是用了“古怪”二字。
对于贺清章,宇文琳琅其实也是有些心有余悸的,因而对此并不觉得诧异,只点头道:“是啊,这个人,看着委实诡异得很,尤其是那双眼,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风细细听得连连点头,大有与我心有戚戚之意。
她们都不再投去视线,下面的宇文珽之等人自也收回了视线。笑吟吟的拈了面前酒盅,一面慢条斯理的把玩,宇文珛之一面笑道:“听说贺兄来我大熙,乃有择配之心?”
幽深的眸光淡淡扫向宇文珛之,贺清章漠然道:“多谢七王爷关心!不过择配之事,乃贺某私事,既无关大源,更不关北熙,似无必要向七王爷交待什么!”
竟是全不给宇文珛之面子,硬生生的将对方挂着关心之名的言辞顶了回去。
而大源与北熙的说法,其实更并不难于理解。当今之世,北熙、南源、西澜三分天下,其国力相当,国土大小相若,又各有其长,互有其短。于北熙而言,自视正统,以国土所在为中原,自称大熙,本是理所当然。而南源、西澜又何尝不是如此。L
☆、第八十五章 羽翼
被贺清章这般生硬的堵了一句,饶是宇文珛之心机深沉,面色也不由的为之一僵。他出身大熙皇室,母妃为宫内宠妃,连带着他也是身价百倍,活了这么多年,又何曾被人如此轻慢对待过。他也有心发作,狠狠惩治贺清章一番。然贺清章在南源不但位高权重,自身武功造诣又是极高,他还真没把握能动得了他。
倘或以比试为名翻脸动手,赢了也还罢了,若一个不慎,输了这一局,不但灭了自己的威风,连带着也会引起父皇的不悦,觉得有损国体,那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心中这么想着,到底不敢妄动,而是拿眼扫了一回身边诸人。
宇文珽之对此视而不见,此刻正自若的端起酒盅,浅浅饮啜。其他人等见定亲王默然不语,也不好贸然插手,只是各自犹豫难决。曾寅在旁看着,却只有苦笑。按说这等烫手山芋,他也恨不能躲得远远的,然而此处乃四公主府,他身为主人,不闻不问,日后才更脱不了干系。
暗暗叹了口气,曾寅堆笑道:“原来庆丰侯此来竟有联姻之意吗?恕我孤陋寡闻了!”
他这话说得其实有些牵强,择配与联姻看着意思仿佛相仿,实则不然。择配,通常而言,只是择一良配以伴终生;而联姻,指的往往是倾两家之力,结二姓之好,更为注重的是家族、乃至国家所能得到的好处。曾寅在此刻意将二者模糊化。自是存了和稀泥的打算。
漠然看他,贺清章淡淡道:“贺某此来,并无联姻之意!至若择配之说。也不过是谣传罢了!”他显然并不打算对此多加解释,说了这两句后,便闭口不再言语。冰冷至近乎刺眼的金色面具戴在他的脸上,反射出刺眼而锋锐的光芒,令人不由生出敬而远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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