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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现世报总好过把这一笔孽账记到子孙头上的好,太爷爷我不和你说什么冤冤相报那一套,你要有你的新生,就绝不能在这颗小树苗的生长期间埋下这种叫做狠的东西,你要知道,没有苏辛,也会有李辛赵辛,还债嘛,总要有讨债的来找欠债的,两个当事人都在场,这才叫还债。”
看着王玉琼眼帘不断落下又强忍着睁开,王上山也忍不住地老泪纵横,“小琼子,想睡就睡吧,别怪太爷爷,睡醒了就是你的世界啦。”看到倔强的重孙女始终想要重新坐起却又无力的颓下,双眼泪水不断涌出,王上山继续说道:“孩子,太爷爷不担心没人陪,太爷爷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用这最后的力气帮你把这一篇翻过去啊。”
老人不再看仍是流泪的重孙女,缓缓站起身,将院门大敞,就那么坐在了院中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其时,不作任何伪装的王五在伺机多时后进了欣桐小苑,可在一旁花园闲坐着年轻人却是意料之外,王五只是无声的苦笑,但不过片刻,便好似没了一切情绪,静静望向那人。
杨颜邺依旧喝着特地让苏晴给他灌的一杯温水,不动分毫。
“老妖怪,我等你很久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迟暮梦,最是英雄老(二)
月黑风高杯酒不入,一路清明上山打虎。
苏辛在踏入这间小院的前一瞬间顿了一顿,将已经抬起的右脚重新收回,把左手捏着的铜钱又放回了腰间,就这般极为反常地好似闭了所有的感官,不再用清明之心去算不清明之事,尽可能在不脱大的前提下做到了他认为应该秉持的那份尊重,这才重新提起了手里的三柱香,过门而去。
他不好奇为何这场拜会或者说是迟来的见面竟如此风浪平静,并不是说他想不到或者不去想,而是真真正正对此没有做过一分推算。王上山王老太爷是浮浮沉沉活过一个世纪之久的老人,见过太多人做过太多事,称之为传奇不为过。这么一头大家之气依旧在的老虎,正是因为身心皆老,才为心算不可算之人,而这世间,尚无可行天算之才。老人摆了开门就能上山的天元之局,苏辛自然不介意也愿意持弟子礼以过山门,见真佛。
一切均是规规矩矩,双方礼仪十足,可若是有人听到了苏辛的第一句话,或者按照规矩说是呈上的拜帖,怕是就不会认为这是此方世界的规矩了。
将手中香烛横放身前,苏辛长揖,“苏门第四代长孙于玉林山向王老太爷行进香之礼。”
王上山并无一丝怒气,笑呵呵问道:“后生,为何不把请我归位的下一句也说出来呢?”
苏辛眼神干净,无一分作伪,恭恭敬敬说道:“前一句是我苏家已逝十七口和方家两位长辈要我说,下一句是晚辈不想说。”
思量着眼前这位故人后代言语之间的原则,王上山当然清楚对方并不急于一时,也决不会介意他言语之间的机锋,依旧慢悠悠说道:“你的满月酒老头我也有幸喝到过,从你太爷爷手里逗弄你时,我便有几分客套地说过你定然当得起苏家的中兴之才,现在想来竟是一语成谶了,当然,容我倚老卖老说的话是对于我王家而言,对苏老头儿倒很是吉利才对。”
苏辛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虑后方才恭谨道:“王太爷错了。清明节得以清明处之清明事,何谈苏氏一家,更论中兴何为?”
王上山默了一默,“你忍辱负重十年,就是以清明心求清明?”
苏辛理了理腰间衣褶,不再作揖,“我修不掉胸间块垒,自然见不得自家本心,平不了清风明月,并非求清明,而是行清明事,求得不过是解脱二字。”
王上山不再说话。
苏辛继续说道:“原苏家祖宅之上,会是王太爷的事迹展览馆,已审批通过,王家的架子并没有倒。”
王上山无声发笑,许久后重新闭上了双眼。苏辛转身离去,踏出院门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家太爷爷很是想念与您。”
……
时间好似静止,却又像已经过了好久。王上山为睡在躺椅上的王玉琼盖了一条毯子,独自一人向祖宅走去,背影孤傲又凄凉,然并非穿林打叶的黑熊,而是动静皆有骨的上山虎,不过,却是头老虎。
于祠堂牌位前,王上山点燃那三柱香烛,声音清明,“愿此身后王家无不平。”
……
风轻云淡漫随天外了,那弯害羞了一晚上的月亮却没了登台秀身姿的机会反而默默下山去了,朝阳挣脱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