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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斌再次在心中暗暗鄙视了自己的前任没有眼光:这交的是什么朋友吗?
范长风这名字倒起得不错,可这体型也太寒碜人了。个子矮点也罢,匀称些也行,嘿,他才不呢,滚实的腰上圆圆地凸起一块大肚皮,站着不像冬瓜,躺着不像西瓜。看他这身板,杜斌还真不好判断他的年纪。既然是在一个私塾中,想来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范长风向元氏行过礼之后,来到杜斌身边,木桶似地立在他面前,伸出了胖胖的手臂,摸着杜斌的额头。
“阿陶,你都两天没来私塾了,听夫子说你病了,我来瞧瞧你!”范长风说话时脸颊的肉团一抖一抖,声音却有如一条线,又细又低。
范长风见杜斌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很是费解,转头看向元氏。
“九郎呀,陶儿得了一种怪病,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华郎中说了,要慢慢才能治好,你要多担待些!”元氏知道瞒也瞒不住范长风,索性大大方方告诉他。
范长风听了元氏的话,脸上掠过一丝担忧,旋即又换上了坚毅:“李夫人,您放心,以前阿陶帮过我,如今他遇上难处,我会帮尽力他的!”
第六章 遇到美女
杜斌看得出来,范长风是真心把自己当朋友,也听得出来,他说的是肺腑之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动,似乎范长风的形象也变得可爱起来。
看着范长风,杜斌突然想起了曾权和张国泰,他们此时还会担心自己吗?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以后永远都无法再相见了!他想起了在后世许许多多的事情……
杜斌面上神色不停变换,让元氏和范长风有些不知所措。
“陶儿,你没事吧?可别吓唬阿娘呀?”元氏紧张地望着杜斌。
杜斌终于抬起头来,他的脸上的挂着灿烂的笑容:“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现在过得好才是真的好!至少现在我知道我叫李陶,我知道您是我的阿娘!”
说到这里,杜斌转向范长风:“还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范九郎!这就足够了!”
杜斌深深呼出一口气:“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陶儿……”元氏再次把杜斌揽入怀中,用泪水泛滥着她的母爱。
“九郎!”杜斌从元氏怀中伸出他的小脑袋。
“我叫李陶,是你最好的朋友,以后你可要帮我噢!”杜斌向范长风调皮地眨巴着眼睛,伸出了手掌。
范长风先是一愣,然后重重地点点头,也伸出自己的胖手。
两只小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早晨。
“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此时,范长风和杜斌,不,现在他现在应该叫李陶,正披雾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李陶边走边四下张望,眼中充满了好奇。麦田被田埂分成了一块块,错落有致地依偎在土壤上,偶尔有风吹过,麦苗便会掀起一层层迷人的浪。静谧的晨曦中,能闻到小山的气息,还有飘拂而来的各种树木花草的芬芳。
在李陶眼中,乡村的早晨就如一杯浓浓的茶,品之悠远,吮之解渴润情,所有的思念和骨梗都烟消云散。
与李陶的悠然不同,范长风抬眼见洗衣的农妇越来越多,出门的老农手里牵着牛出去劳作,民房的烟囱也冒出袅袅炊烟,面上不由露出焦急的神色。
“阿陶,咱得加快脚程了,去迟了,夫子可是要打板子的!”范长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李陶瞥了一眼范长风,不紧不慢道:“怕什么?不就是打板子嘛?”
范长风关切道:“阿陶,我皮厚肉厚倒无所谓,只是怕你身体太弱,经不住夫子的板子!”
听了范长风的话,李陶不再言语,唯有苦笑了。
昨晚,范长风离去的时候,他和范长风约好今日一起去私塾。本以为私塾离住处不远,谁知已走了七八里路还没有到。放在后世,这点路程对李陶并不算什么,可如今李陶的身体,瘦弱的像豆芽菜一般,哪能禁得住如此折腾。
最可恶的是那“书包”,差点要了李陶的命。“书包”不是布制的,是一个便携式的两层木箱,没有办法背,必须用手提着。本来,范长风要帮李陶,可李陶见范长风的“书包”比自己的大了一倍有余,说什么也不肯。他实在想不明白,范长风干嘛要弄那么大个箱子。他心中暗暗思忖,回家一定要让阿娘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