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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尽管罗侯说他不困,可还是被冬菇赶到床上。
“睡觉睡觉,不困也得睡觉。”
她褪下罗侯的外衫,只留下里衣,按在床上。她给他脱下木脚,放好拐杖,然后吹熄了油灯。
上了床,把棉被拉上来,她躺在罗侯身边。
侧过身子,搂住他。
“睡觉睡觉……”
怀中躯体坚实健壮,温温暖暖。
她觉得自己的心是那么静,又那么软,那么的幸福,似乎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翌日,冬菇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罗侯又不在了。
她轻车熟路地去酒肆找他。
“等下我要回去一趟。”
罗侯准备了早膳,冬菇一边吃一边同他说。
罗侯点点头。
冬菇心里算了算,没错,便是今日了。
她心里有些紧张,献宝会,这个让她几乎压上所有本钱的献宝会,就在今晚戌时。她胸口有点堵,是因为紧张所致。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前一世,她的画作从不图财,所以有市与否她根本不关心。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实在太需要这次的成功。
人一有欲念,想的自然也就多了。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想起珈若寺的那位老僧尼,心道一个寺庙的僧人都有如此高的造诣,那外面世界不更是不得了。
冬菇霎时间觉得此间高手数不尽数,能工巧匠多如牛毛。
万一不行怎么办……
冬菇越想越紧张,她忽然叫住罗侯。
罗侯正在检查酒样,听她唤他,扶着拐转过身。
冬菇看着这个男人,他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简简单单,便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她想起在珈若寺的那天,她在他身后一路跟着他,看他艰难坚定地走下山。那时他不知道有她,就像冬菇不知道他独自给她求护身符。
如此多的时刻,他们看似是一个人,其实却是在一起的。
冬菇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绳。
那是他送给她的吉祥符。
没问题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站起身,走到罗侯身边,后者拄着拐,稍稍转了转,与冬菇面对面站着。
冬菇伸出双手,搂住罗侯的腰身。
“我先走了,明日就回来。”
所谓的献宝会也就是将自己准备的宝贝交上去,挑中哪个,那是安南王府的事。
“恩。”
罗侯低低地应了一声。
冬菇与他告辞,回到李庆潋的铺子。
李庆潋早就料到了冬菇昨晚不能回来,也没等她,冬菇推门而入的时候,她还在用早膳。
“我安排了马车,晚上用马车将屏风送过去。”
冬菇坐在她对面。
“好。”
李庆潋瞧了瞧冬菇的眉眼,撇撇嘴道:“昨晚彻夜未归,妹妹都做什么了?”
冬菇想起昨晚,脸上微微一红,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大胆,可在当时她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了。
李庆潋拿筷子敲敲碗边,“姐姐在问你话呢,怎地都不答我?”
冬菇苦笑一声,“庆潋,你莫要拿我开玩笑了。”
李庆潋嗤了一声。
“你倒是好,红绡帐暖,这边正事也不管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
李庆潋想了想,稍微正色道:“冬菇,你是当真想娶那个罗侯?”
冬菇点头。
“我不会拿此事说笑。”
李庆潋沉默,筷子在粥里搅来搅去。
冬菇知道她心底还是不希望自己同罗侯在一起,可碍着她,又不好再说什么狠话。
“庆潋,此时我们以后再谈,先将献宝会做好。”
李庆潋叹口气,“好好,都听你的。”
冬菇道:“也不知道这献宝会要选多少寿礼。”
“若是好的,自然全要,安南王府又不差这点银子,万一呈上去了太后喜欢,那整个北地都可谓交了鸿运了。”李庆潋还转着筷子,“若是没有好的,那肯定一个不会要,这是给太后祝寿,宁缺毋滥,滥竽充数可是要掉脑袋的。”
冬菇点点头,确实有理。
“可现下谁也不知道这好坏的标准是什么。”李庆潋又道:“谁也没见过给太后的寿礼,所以大家基本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