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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以为不过是一种传说,没想到竟真的存在于世间,不由得对陌少又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陌少冷着脸道:“画我重要还是画船图重要?”
深衣很想说:画你也很重要啊!不过碍于女儿家的脸面,只是嘿嘿笑了两下,乖乖地拿稳了笔专心画图。陌少的画像她揣在了怀里,决定要拿回去给爹娘看一看,最终定夺一番。
入了六月份,天气便大热了。
老酒鬼神出鬼没的,不在的时候愈发变多,深衣几番断了肉食,心里毛焦火辣的起来。忍不住在某天下午,趁陌少午睡的时候,摸出湖去找了趟四哥,索了些银子买了许多吃的喝的回来,还有夏日穿的缣衣纱裙。上次从梨园回来,她路上多了个心眼,根据水流流向记住了出湖之路的方位,是以这回能顺顺当当地潜了出去。
陌少自然是不许她出湖的,她方回来时,还有些忐忑,唯恐被陌少瞧出端倪来,夜里躺在床上便忍不住多翻了几个身。
陌少闷闷道:“朱尾,你又怎么了?”
深衣摸摸鼻子,听着窗外一湖的蛙声聒耳,突然灵机一动:“你觉不觉得青蛙好吵?我们明天炒盘青蛙吃罢!”
陌少又不说话了。
深衣想着红烧蛙、水煮蛙、辣子炒蛙、串烧蛙……顿时满嘴的口水,幻想着明日的大餐,快活地喃喃道:“真好吃啊……”于是满足地睡去了。
深衣对蛙的念想并没有停留于梦幻,第二天中午,日光烈烈如浆,倾泻一地。她穿了短打缣衣,寻了个水浅处下水捉蛙。
然而活蹦乱跳的青蛙哪是那么好捉的?她扑腾了半日,也就捉到了一只,沮丧不已地赤足爬上岸来。
陌少正衣冠端正地在岸边冷眼盯着她。
深衣苦了一张小脸:“捉不到……”
陌少:“哼。”
深衣蹭过去,嘟嘴道:“我没吃的了。”其实是骗人的,她还藏着好多呢,纯属想吃吃野味罢了。
陌少微微蹙眉,伸手道:“给我看看。”
深衣不解地“啊”了一声。
陌少道:“青蛙。”
深衣心道:你别又骂我呀!但还是乖乖地把捉到的那只蛙递了过去。
陌少抖了块帕子出来接了那蛙,上下打量了两眼,右手两指中竟又出现了那把窄长锋利的小刀,直直插入那蛙的顶骨,向下拉开,红红白白的脑髓和纠络脊索顿时现于眼前。
深衣难受地叫道:“捉不到就不吃了呗,你这是干嘛!好恶心!”
陌少面无表情道:“我不看清楚了,怎么给你捉?”
深衣惊讶道:“啊?!”
陌少拿了一小包深衣此前买的缝衣针,不过盏茶功夫,便给深衣射捕了三四十只蛙。怪的是那些蛙竟都还是活着的,却都动弹不得。
深衣拿了个竹筢子眉开眼笑地收蛙,欢喜道:“你是给蛙点穴了么?这灵枢九针好神,对青蛙都这么灵!”
若是莫七伯知道陌少拿莫家祖传绝学给她捉青蛙吃,定是要气得吐血吧!
深衣这般想着,心中却甜滋滋的。
就算是大哥三哥,也不曾这么宠过她。
陌少虽然不笑不言,可这也是他对她好的方式吧?
深衣雀跃跳脱,然而乐极生悲,一个不小心便绊到了陌少的轮椅。陌少为了射蛙,轮椅本来就比较靠边,她这一绊,便让那轮椅滑了出去!深衣踉跄不稳,双臂乱抓,也向水中栽落!
深衣哇哇乱叫着,只觉得腰上一紧,突然止了坠落之势,跌进一个清瘦却有温暖有力的怀抱里。她惶然地伸手紧紧抱住。
仰头一瞧,只见陌少右袖中一条似银非银、似练非练的长索如白虹贯出,紧紧缠绕在飞举檐牙之上。他的袖子显然是缚在手指上,即便是这样,仍是看不见他右手的模样。
陌少怒不可遏,斥吼道:
“你要再把我弄到水里去,我打断你的双腿!”
深衣觉得他这话似乎有什么不对,但她已经无暇去思考——一低头,脸颊摩挲过他的脸颊,肌肤上登时蹿过一道电光石火的酥麻触感。深衣嗅到他脖颈和发间似香非香的幽淡气息,明明是宁神静气的药石余味,此刻却让她有些躁动不安,怀中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心口怦然跳动起来。
他满面怒容,可是揽着她的左臂却是稳而有力的。
习惯了他这种口是心非,便觉得他这种别扭的小性儿未尝不可爱。
爱欲天成,发乎于情,于深衣而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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