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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已经进入暖季,那意味着香港的冬天要来临,保姆开始为吴桐买胎教材料。有些小玩意特别可爱,就如这个对讲机,一头贴在肚皮上,一头凑到耳边,吴桐常常把那本日记翻开。
日记已是最初的三倍厚,“第一部分,是妈咪为你哥哥写下的,第二部分,是你爹地为妈咪写下的,等你出生了,最后一部分,爹地妈咪一起为你写。”
宣告吴桐的任性之旅结束的,是顾思琪的来电:
“我扛不住,已经告诉他了。”
吴桐静了三秒,好气又好笑:“他又扣你的假期?”
“正好相反。”
“哦?”
“他突然升我职,加薪水不说,还给我加了一整个季度的假期。”
先尝苦头,再给甜头,吴桐不得不佩服厉仲谋想出这种手段。
心里是开心的,所以刻意板起脸来也不怖人:“所以你就把我出卖了?”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思琪受不了的扶额,顿了顿,突然换上正经八百的模样,“我告诉他,是因为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
“他说——”
我不能再失去她。
求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
吴桐笑吟吟地合上电脑,酸涩的甜蜜蜗居于心。她窝回宽大的靠椅中,近来有些嗜睡,这个慵懒的午后,实在适合安眠。
思琪父母的房子靠海,放眼望去,落地窗外满目的海椰。碧色海水,白色沙滩。
厉仲谋,等你接我回家……
孤男寡女01
Part 1
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彻夜不眠的香港。
有人从非洲调回这里。
有人从纽约来到这里。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周三夜晚。
有人在遥远的澳洲向全世界宣布结婚。
有人在漫天繁星下的酒吧习惯性买醉。
向佐面前的矮几上,放满了空酒瓶,手里的这瓶也快要空了,他招手示意侍者过来。
来到他面前的,却不是侍者。
向佐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站在他眼前的这女孩。青春洋溢的面孔未施粉黛,薄薄的干净的皮肤,随意扎起的马尾,T恤露着左边肩头,牛仔短裤下是笔直的纤细的长腿。
这个女孩,千里迢迢从纽约来到这里,向佐实在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
忽然想起他曾经对另一个女人说过的那一句:
就是因为你不好,才要留在你身边,给你幸福。
真是酸话,向佐兀自笑了一下,仰头又灌进一口酒。
梁琦拿走他的酒瓶:“走吧。”
喉管烧灼,他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否则,他绝对不会顺从她的意思。
如果他还清醒,又或者,如果他不是因为那婚讯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望,他绝对会像前六次那样,将对他动手动脚的梁琦安全无虞地送回酒店,然后自行离开。
这一次,他没有离开。
在梁琦的套房继续喝。
酒是好酒,却总喝不到醉死过去,向佐微眯起眼,看向一旁的梁琦。
麻痹的方式有很多种,遗忘的方式应该也有很多种,他却,迟迟寻不到。
梁琦一点一点吻他的耳垂,细细密密、丝丝麻麻地贴着他的耳根,然后俯过身来吻他的嘴,说:“别再喝了。”
月光斑驳。
深蓝色的夜。
酒店套房。
铜柱大床,有浪漫的帷幔,有极致的刺激感官的视野。
向佐眯着眼睛仰躺在那儿,而他身上的梁琦,正在帮他解衬衫纽扣。她脱去他的上衣,然后是自己的。
她在他的身上摸索,动作生涩,隐约急切,向佐的胸膛感受着她的喘息,觉得身体在蠢蠢欲动。
他听见体内的血液向下腹流淌的声音,身体里,潮汐翻涌。
可就在这个一切都失去控制,一切都丧失理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另一张脸。
向佐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想起她了。
他这么想起她的时候,睁开了眼。
面前这个女人的脸十分年轻,几乎介于女人与女孩之间,那种稚气未脱、性感未成的女子。
向佐看着她,看了许久,一瞬不瞬,突然之间,身体里的潮汐迅速而残忍地冲刷掉满涨的欲情。
向佐推开了她,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