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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夹烟的动作很漂亮。
有种老电影里才有的,雅致的落魄感。
但这并不能掩盖她才刚刚十八岁就开始抽烈性烟的事实。
夏洛克:“路德维希小姐,我想你还记得你的肺部在几天前收到过严重损伤,显而易见你清楚香烟烟雾里氮氧氧化物会给你的呼吸道带来的损害,而其中的胺将大大毒害你的细胞,癌细胞变异的可能性会从正常人的平均值提高到……”
路德维希抿着烟,用手指夹住。
她俯下身,笑了一下:
“先生,借个火。”
夏洛克:“……”
他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斜过身子帮她点着,淡淡地说:
“只能一根。”
路德维希笑了笑,转身看向漆黑的夜空:
“先生,不得不说在一些特定的场合里,你真像我爸爸。”
“这是个可怕的念头,路德维希小姐。”
夏洛克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轻声说:
“父亲和丈夫承担了相似的义务,却是完全不同的角色,你不能混淆它们。”
伦敦星空稀疏,夜里也像笼着雾气,淡灰色的烟雾从她指尖袅袅升起……的确就像她说的,她没有烟瘾,以她这种抽烟的方法,一支烟她抽不了几口。
……
她对他微笑时,是十八、九岁;沉默以对时,像二十三、四岁;开玩笑时,又回到十岁儿童,任性,张扬,不计后果。
当她拿杯子喝酒时,她一下子就老了。
而当她手里夹着一根烟,望向窗外时,她的年龄就成了模糊的东西。
……
“按你一年抽五根烟来算,要达到你现在吞吐咽雾的熟练程度,至少需要五年,也就是说,你十三岁就开始抽烟了。”
夏洛克收起打火机:
“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我的小姐。”
“因为当时我不认为我是十二岁,我以为我是二十二岁……你明白的,我的记忆里多出了十年的经历。”
十年。
“那现在呢?”
夏洛克盯着她,不露情绪地说:
“你现在认为自己是几岁?”
一截烟灰从她指尖完整地掉落下来,像一截苍白的鬼影子。
“现在?现在我也说不好。”
路德维希转过身来,侧脸对着夏洛克:
“你看,我的脑子里装了二十七年的事情,我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不是。而在它们带给我经验和人生观上的改变之后,我又发现那些多出来的故事,就像读了一本书,实际上我的人生只过了十八年。”
她抱着手臂,慢慢地把烟凑近自己,却没有放进嘴里:
“这个情况下,你告诉我,我到底几岁?”
……
“当然是十八岁。”
夏洛克十指指尖相触……这是他打算用逻辑给人洗脑时的标志,可惜路德维希并不知道这一点。
“以你的逻辑,我读完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我就该一百二十一岁了,麦克罗夫特一年走完了大部分人花一辈子才能走完的路,他不会高兴自己变成吸血鬼的。”
他语气淡淡:
“我们是以时间而不是以经历判断年龄,恕我直言,如果要用经历来衡量,和麦克罗夫特比起来,你还是个婴儿。”
“……我不知道你对麦克罗夫特的评价这么高,你哥哥打开监控器的时候一定会感动到哭的。”
路德维希觉得三观都不好了:
“还有你什么时候翻了我的书?”
“我对麦克罗夫特没什么好评价,用他打比喻纯粹是为了保持谦虚的美德,毕竟自我夸奖是低级趣味。”
夏洛克挥了挥手:
“至于书……没理由你能翻我的书架,我却不能翻你的书架。”
……
连西班牙小说都开始看了,看来福尔摩斯先生在文学上的造诣将一往无前。
……
指尖那一点红色明明灭灭,就要烧到手指。
贝克街是没有烟灰缸的,路德维希直接把它按灭在了窗框上。
……
她没有再说话,但夏洛克似乎并不打算让这个话题像这支被掐灭的香烟一样过去。
“你一年只抽几根烟,今天就浪费了一根。”
夏洛克看着她把烟头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