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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
“阿澈。”沈湛平静的唤着,“该回去了。”
沈澈抬头,看着其兄,纵使醉酒,依旧笑得温润,堪堪一个酒嗝,缓缓道:“臣弟好生羡慕皇兄……”
“没有什么好羡慕的,楚含岫是个好女子。”沈湛淡淡道,“何况此事,容不得私情。”
“自然是容不得的。”沈澈起身,因为头脑不清还有些踉跄,“臣弟知道,和亲之事,乃是国事,臣弟身为楚朝皇子,理应如此。”他笑得那么迷离,“只是,还请皇兄容臣弟胡闹一次。”
沈湛目光一紧,不免忆起出征杨国回来,那夜的酩酊大醉,生平头一次,喝成那样。那夜,是沈澈陪着他喝酒,不厌其烦的听着他说话——“阿凰死了,阿澈你晓得么,我的阿凰死了……”
兄弟两人就那么相视着,未晞不免一叹,低低道:“我先去了,你早些回来。”
“好。”沈湛颔首,见未晞缓步出了重华殿,这才回头看着弟弟,“你想如何?”
沈澈忽然绽出笑来:“臣弟不敢,只是……”他忽然笑得有几分痛苦在其中,“我楚朝的嫡皇子,是不是都要娶外国和亲来的公主?父皇母后根本不容许我说不……”
“你已是弱冠之龄,该娶妻了。”沈湛在他身边坐下,“你要记着,你是楚朝的燕王,没有任性的权利。”
沈澈索性坐下,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沈湛,目光是那么的清明,全然不像醉酒之人:“是,没有任性的权利。皇兄不也娶了皇嫂么?纵使,皇嫂并不是她。”
沈湛呼吸一沉,睨了沈澈一眼,沉声道:“这终究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尤。”
与他无尤,若真的与他无尤多好?那夜皇兄酩酊大醉,他未必不是心痛若死,只是还要将自己的伤口掩饰得滴水不漏,笑着宽慰皇兄。
“阿澈,你是我弟弟,有些事,皇兄要告诉你。”沈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陡然一沉,“你记得,不该染指的不要染指,连想也不要去想。否则……”他的话戛然而止,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迎着月色,沈湛步出重华殿,却见玉阶之下立着一个窈窕的身影。他不免一怔:“阿凰?”
她笑着迎了上来,月光洒在她脸上,那么的美。他有几分痴了,恍惚间又仿佛回到了那年在杨国皇宫,她笑得美妙,问他——“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嫁给你?”
不免一笑,握了她的手:“你在等我?”
未晞只是笑,回握着他的手,十指交缠得那么紧:“不过是怕你晚了些。”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过她的眉,轻轻笑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未晞微微一怔,旋即回道:“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鸳鸯交颈,琴瑟在御。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我矫情的小东西~
☆、幽岫含云(一)
中秋之后的朔望,皇帝下诏,命燕王沈澈迎娶北齐长公主楚含岫。皇后所出无非沈湛、沈澈二人,而现下,两人皆是娶了外朝和亲公主,朝中大臣对此,心中自有计较,只是表面还是极为谦恭的祝贺着燕王。
燕王府。沈澈看着管家一一清点各处送来的贺礼,心中也是仓惶。皇室中人,并非只有女子才是牺牲品,皇子也是。
政治联姻,素来都是皇权下的悲剧产物。
九月之初,楚含岫已然从北齐都城出发,一路浩浩荡荡,甚至齐皇楚昀亲自送嫁,足以见得对此事的重视。楚朝自然也是派出了迎亲使前去,便是皇四子晋王沈灏。
深秋到底是冷了,一片片金黄的枯叶缓缓飘落,满是萧瑟。玉华坐在庭院之中,身上拢着极厚的狐裘。她素来身子不安,如今又是怀有身孕,生怕伤了腹中宝宝,故此格外小心。
含珠方奉上牛乳,便见一个颀硕的身影从门外走进,一时也是笑了,行礼道:“太子殿下金安。”玉华微微一怔,沈湛已然缓步到了面前,正要起身。只听他轻声笑道:“你身子重,不必起身了。”
玉华温婉一笑,颔首:“谢太子。”她已然五个月,小腹高高隆起,衬得一张小脸颇有几分苍白,只是眉目间满是母性的光辉闪烁,看得人格外怜惜。
沈湛垂眉看一眼她的小腹:“孩子最近可有折腾你?”
玉华笑着,摇头,发中轻巧的首饰泠泠作响:“并未,宝宝很乖……只是夜中有时睡得不曾安稳,只好燃起安神香来。”
沈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