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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路上,苏澈说,去还不如不去。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段感情注定是无果的,又何必苦苦死守?我说,你怎么知道会无果呢?爱一个人,没有尽力,怎么知道结果?他瞪我一眼,就算有果,也不是个好果子。
我撇嘴,爱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也爱你,那就要用尽所有力气,哪怕得到的是个苦果子,至少,这一辈子,有过爱。
苏澈戳了戳我脑子,小呆瓜,你就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十天后,洛神从哈尔滨回来,沉默寡言。
晚上我们去操场跑步时,她说,“漓岸,梁辰的妻子好像知道我们的事了。”
“你们准备怎么办?”我问她。
“梁辰想离婚,她老婆不同意。”洛神停下来,喘一口气。
“那你呢?”我问她。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洛神卑微的说,“其实就算他老婆同意了,他爸爸也不会同意的。我们俩没有未来。”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放手?”
“我舍不得。”洛神忽然蹲下,放声痛哭。
哭声就像木棉盛开的声音,落满了空心的等待。
后来的洛神经常不在宿舍,隔三岔五的往外跑,有时候是两三天的旅程,偶尔也有六七天的旅程,蔷薇说,以洛神的速度,祖国的大好河山就要被她踏遍了。
洛神说,如果她一直停留在南京,那么孤独的想念会把她吞噬,只有在路上,那些对未知的风景的期待才能填补心灵的空缺,才能让她忘记万里之外的想念。
那年的夏天是我在南京的第一个夏天,闷热而烦躁。宿舍里电风扇呼呼直摇,过道里,经常看见穿着Bra的女生招摇而过。毕业季节,空气里充斥着分手的气息。大四的学长们开始各奔东西,骏园门口常常有人醉酒,有人痛哭,那时候的我们还不理解有些人一旦分别,就是一辈子。
蔷薇和土木终于分手,蔷薇的理由居然是和他莋爱太不爽。临近放假,糖糖在宿舍也忽然蔫了起来,有一天中午,她终于伏在桌子上放声痛哭。和糖糖相处一年,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哭泣。我们问她为什么,她哭了好久,说,“我和子诺不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我问她。
“因为子诺妈妈不希望他找一个外地人,他们为了这事,从我们五一回来就开始吵了。”糖糖哽咽的说。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外地人又怎么了,又没少胳膊少腿的!”蔷薇满不在意的说。
“父母之命难违!”洛神深有感触。
“子诺怎么想啊?”我问她。
“子诺当然舍不得我了,不过,他夹在我和他妈妈中间很难办。”糖糖还在抽泣。
“你往好处想,既然子诺喜欢你,她妈妈只是不喜欢外地人,又不是针对你,你好好表现,还是有希望的!”我安慰她。
“是啊,你们至少天天在一起呢,你看看我,我和梁辰多累,我不是也在坚持吗!”洛神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满是羡慕。
“糖糖,怕什么?!少了朱子诺,姐姐我给你找个更好的。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富,带回他家给他妈的狗眼看看!小瞧人!哼!”蔷薇豪言壮语,把我们都说怕了。
“我才不要你找的,长的不是奇形怪状,就是香肠嘴!”糖糖边哭边说,竟把我们都说乐了。
糖糖伏在我身上轻声啜泣,我抱着糖糖想,我和苏澈的明天会怎样?
那一刻,我想起张爱玲的《多少恨》,最终虞家茵一生的幸福都毁在他父亲的手上。会不会有一天,他的家人也会不接受我的家庭,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会被生活所迫而终于分手?
放假前一周的英语课上,沈世钧放电影给我们看,是一部很老的电影,《Love story》。多媒体教室里,成片的女生哭的稀里哗啦,讲台上的沈世钧眼角微湿,他原来磁性的声音有些哽咽,“Today; our topic is love hurts。”说完他顿了顿,“十六年前,我爱过一个姑娘。我们是大学同学,相恋四年。毕业后,她的家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但她很勇敢,于是我们一起私奔到新疆支教。在一起生活七年,一次体检,她被检查出患有癌症,已是晚期。我们和病魔抗争的时间很短,不到一年,她离我而去。从头到尾,她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走的那天还笑着说,她想回南京,想牵着我的手再走一趟北京西路。今天是她走的三周年忌日。对不起,和你们聊这么多。”坐在多功能教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