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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把我们骗上山来一网打尽?”
“胡说!你等再胡言乱语,别怪本官手下无情。”赵子雄示意弓箭手一起张开弓箭。然而山下的众人却不怕,情绪更加激动起来,一个人大喝一声,就往上冲。
嗡的一声羽箭离弦,从这个人的身体穿过,扬起一串鲜红发亮的血珠儿,然后噌地插在地上,箭尾犹自摇晃。
其余人顿了一下,眼睛里都露出一丝悲伤,另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叫起来,“好哇,反正是死,我们冲上去杀了那狗官。”
秦湛见势不妙,忙命人将礌石摆在坡中央,只待有人冲上来就砸。
赵子雄有些狼狈,喝道:“谁说本官诬陷你们是西瞻的奸细了?本官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呸!”一个人怒叫,“要不是你们自己的士兵说漏了嘴,我们死了也是糊涂鬼。你和严扒皮约好了,西北好几十年没有战事了,严郊嫌苦守青州没有机会立下军功,你嫌权力太小,想让朝廷重视这边。就骗说西瞻人要在这一带活动,还说西瞻奸细混进来破坏骁羁关,被你当场斩首。流州的战报已经在路上了,只等我们一上山,你们奸细的人头就凑足了,是不是?到时候朝廷就增加军饷给你,你就能吃空饷了是不是?”
另一个叫道:“怪不得这次挑出来运粮的,都是平时严扒皮看不上的人。出来之前我就觉得没有好事,运点给养还用得着两三百人?何况逼着我们一定要三更半夜出发。”
六、争辩(2)
赵子雄叫道:“绝无此事!你们听谁胡说的?敢拿这等大事乱说,那是死罪。”
“别骗人了。”另一个军奴叫道,“要不是想杀光我们,半夜三更,你们能戒备成这个样子?老子运粮来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骗不了我。严扒皮让我们运粮食,我刚才打开袋子,发现里面全是泥土和干草。他骗我们来,不是你们合谋,我们自己发疯了半夜三更背些泥巴上山?”
“各位冷静一下。”赵子雄道,“赵某身负守关之责,自然要严密防守,并不是戒备你们。不知道你们轻信了什么人的话,我岂敢撒下这等弥天大谎?当今皇上是可欺之君吗?谎报西瞻奸细来袭,只要略微调查就能拆穿,到时候不是把我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吗?
“至于吃空饷,那更是绝不可能。骁羁关守卫人数固定只有三千,我即便是吃空饷能吃到多少?青州知州一眼就能看穿了,我还要性命不要?你们不明白其中缘由,也把事情想得太过天真。”
“你说了我们就信你了吗?刚才你的守兵突然发作,对着我们挥刀就砍,又传信让你们下来帮忙。他们看我们已经被困住了,得意之下亲口说出缘由,我们在场这么多人亲耳听到的,可不是我一个人乱说。还有这半夜三更、这袋子里的土,你怎么解释?你看看地上的血,你看看我们死了多少人?难道我们得失心疯了,背着这些土来找死吗?”
“是啊,我们亲耳听到的。”
“对,他一定是和严扒皮串通好了。他们这些当官的哪会把我们几条贱命当回事,几天前严扒皮不是还说吗,杀了我们比杀一条狗还简单。”
赵子雄也是一头雾水,实在没法解释今晚的事情,他叫道:“你们都停下,这一定是误会。我现在去流州找你们严将军,最多天亮就回,到时候我一定给大家一个解释。不过现在你们必须待在原地,不许私自上山,行不行?”
“你骗谁?我们不冲上去,你就要把我们聚在一起,方便杀了。”
赵子雄把脸一沉,道:“笑话!本官要想杀了你们,用得着这么小心吗?你们看看头顶的礌石,只要一轮过去,你们这几百人就都得给我躺下。是不是有人诬陷你们造反,你们就真的造反?只要上前一步,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你们都留在这里等,本官愿意为你们弄清事情真相,还你们清白、保你们性命。但我是骁羁关的守将,任何一个上山的人都是敌人,格杀!明白了没有?”
军奴们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嘟囔,却没有人敢真的上前。
赵子雄转头对亲兵小声说:“通知秦湛看好了,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上山,也不要让任何人走脱。严防他们中间真的有奸细在调唆,否则就立即动手,明白吗?”
那亲兵小声答应着,飞速上山。一会儿山上传来号声,秦湛给他回音,表示“明白,一定看住”的意思。
赵子雄吸了一口气,向人群中走去,身边亲兵叫了一声:“大人!”
赵子雄一摆手,“不要紧,我看谁敢动手?”他阴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