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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前楚家还能拿婚约来挡人,现在没了婚约这支鸡毛令箭,我看楚家要怎么拒绝这么好的亲事。」
「不过,除了方公子你以外,还有许多入对楚二小姐充满兴趣。里头包括相爷的公子,你的竞争对手不弱呀,方公子。」问话者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方公子闻言,不服输却又无话可回,只能闷闷地哼了一声。
两人的对话传到了隔邻的茶座里。
柳君实原以为挑了城南偏僻的茶馆便能远离心底想逃避的事,没想到解除婚约之事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不论走到哪儿都能听见人们谈论。
小胡静静地站在桌旁,替他斟满茶水,双眼紧盯着他波澜不兴,过分平静的脸孔。
隔邻茶座传来的声音清晰得不得了,柳君实却依旧不动如山地喝着从福州带来的武夷茶,小胡的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心里可是又急又气,更多的是替主子和映夏小姐不舍。
两人的婚事明明好好的,老爷为什么突然反悔,改为要少爷娶映秋小姐?
少爷与映夏小姐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少爷为什么不回绝老爷,说你心底喜爱的是映夏小姐,为什么要答应啊?」小胡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正喝着茶的手停了下来,缓缓地搁下手中的瓷杯,柳君实沉默地将头转向窗外。
不是不想拒绝,而是……他深深叹了口气。
「我自有盘算。」
小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难道少爷要眼睁睁看着映夏小姐成为别人的吗?」
成为别人的……柳君实远眺的双眸一玻В��獗涞蒙畛痢�
他心底明白,暂时牺牲映夏换取他爹慢慢将执掌柳家之权移往他手中,这样的计划实在不算是上乘。但他也清楚,在爹满心算计着卷珠帘人脉的此时,若与爹在婚约的事上较劲,只怕好不容易爹才让他主持盐场与粮田的权力会被收回,届时,爹会宁愿让大堂兄接掌,也绝不会让他碰上分毫。
望着街角首饰摊前的一对夫妻,丈夫拿起摊子上一支步摇放在妻子手里,妻子脸上立即露出娇憨的笑,令他想起了心底的一道人影。
她在收到他送的东西时,脸上也会露出相同的温柔表情,凝视他的明眸里闪烁着倾慕,好似将他当成了她的一片天……
光想象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成为别人的,柳君实全身像是被愤怒之火燃烧般疼痛。
握着瓷杯的五指紧紧地掐住杯身。
他绝不会将她推入别的男人的怀中,让她的眼底照映着别人的面容,让那个男人成为她的另一片天!
看来,得请个熟人帮忙了。
收回远跳的视线,柳君实的脸上多了阴霾,搁下杯子起身离座。
「小胡,咱们上金春字号茶行一趟。」
※ ※ ※
映夏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好不容易转醒,已是三天后。
虽然经过了数日调养,她的身子仍有些虚弱,当铺只能托店里的管事先打理一阵子。
金子拿起桌上的汤碗走向床边,碗里装着刚煎好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小姐,该喝药了。」
坐靠在枕上,一脸病容的映夏睐了她一眼。
「药很苦。」
「良药苦口嘛。」金子在床边的凳子坐下,试图哄她喝药,「小姐,这药是苦了点,大夫说这帖药喝完就能换新的一帖药了,新的药不苦。」
「还要继续喝?」
「大夫说,小姐从小便体弱多病,这次风寒伤及肺腑,必须好好调理身子,否则留下病根,往后会更难调养。」金子舀起一匙汤药,细心地吹凉些,「三小姐让人送来了金枣饼,让小姐喝完药后含在嘴里去苦味,所以小姐乖,快把药喝了吧。」
「你的口气像是哄小孩子似的。」映夏忍不住失笑,乖乖喝起汤药。
汤药苦得令她皱起一张脸。
此时,外头已经骚动了半日的声响仍未停歇,她疑惑地问:「外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事,准是丁二又应大夫人的要求移动院子里的树了吧。」金子神色微慌,赶紧再舀一匙汤药送到她眼前,试图转移她的心思。
「娘移树是为了我好,她想让这房里能多些日照,看我的病能不能快些好起来。」映夏盯着一直低着头的金子,心中一疑,「金子,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应该不会是大娘在移树,一定是别的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