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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凯薇深吸口气,迅速压下心头奋起的火气。
「你该吃晚饭了,要回床上吃还是在这里吃?」
她蓦然由激动转为清冷的嗓音,果然对石磊起了作用,他的头忽地转向,凝着她的眼里有着淡淡的讶异。
这女人转性了吗?突然对他冷淡了起来,难道是……
「现在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嫌弃我是个废人了吗?」他的嘴角抖颤了下,眸心掠过一抹酸楚。
没错,他看到了,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在中庭里谈笑风生。
他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毕竟他不是个懂爱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脾气不错,应该可以带给她她想要的幸福——
明明心里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说不出所以然的,饱含醋意的话就这么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该死!他不认为自己是这般小心眼的男人,可为什么一见到她和别的男人聊天聊得那么开心,他心里就是吊诡的不舒坦极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她什么时候嫌弃他了?而且什么叫做有了新人忘旧人?她越听越胡涂了。
「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你明明刚才还在和那个男人说话,而且还聊得挺开心的不是?」
他嘲讽的讥诮出声,心里却厌恶自己到了极点?
他到底怎么了?积压在胸口的郁闷,从他不经意在窗边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消失,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你误会了!」她恍然大悟,陡地明白他的意思。「那个男人是医院里的医生,他……」
「你不必解释那么多,我不想听!」他恼火的撇开脸,吃力的由窗边的椅子上站起。
「你小心一点!」她见状想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教她失衡的跌倒在地。「啊!」
石磊心下一紧,狠下心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半点都没有上前扶她的意思。
可恶!他用力过度了!
明知道自己应该上前去扶她起来,但脑海里盈满她和那个男人的画面,让他无法对她伸出援手。
他懊恼的握紧双拳,额上冒出压抑的青筋。
原本就不指望他扶的宋凯薇,狼狈地由地上爬起来,脸上泛着尴尬的红晕;她拍掉衣裤上的灰尘,佯装没事一般将先前放到活动餐车上的晚餐推向他。
「快吃吧,等会儿凉了不好吃……你,,」
一阵杯盘掉落在地的哐啷声,她错愕的瞪着被他挥到地上的晚餐,一颗心拧得发疼。
「拿走,我没胃口。」
他捂着腹部的伤口,动作迟缓的走回病床坐下,低着头看着地面,好像地上有999纯金可以捡似的。
宋凯薇咬着下唇,找来抹布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一时不小心被打碎的盘子划伤她的指,她闷不吭声的握紧小手,硬是将那道小伤口给隐忍下来,但泛在眼眶里的泪却控制不住的落下。
石磊将她细微的动作全看在眼底,那由她眼里掉落的透明水珠滴进他的心里,每一滴都令他感到歉疚和心疼。
他拼命忍住安抚她的冲动,因为他也十分委屈。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被戴绿帽。纵使他不曾承认凯薇是他的妻,但名义上、法律上,她都是他石磊名正言顺的妻子,倘若这事传了出去,他以后要如何做人?他怎能忍受她带给自己的屈辱?!
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矛盾,既不将她当成妻,口口声声要她去寻找她的幸福,却又无法目睹她和别的男人说笑……
他到底是怎么了?
觑着她清理满地狼藉,并将装有杯盘残骸的垃圾袋空出病房,他疲累的闭上双眼,茫然得厘不清心头复杂的心思——
夜半时分,在只开启床头灯的病床上,石磊了无睡意的瞪着头上的天花板,在这安静沉寂的病房里,他只听见自己和宋凯薇细微的呼吸声。
打从他住进普通病房,凯薇也以照顾者的身分住进这家医院,与他待在同一个病房,就像他还没出事前一样,两人同房不同床。
在帝铎医院,照料者的床位是折迭式的沙发床,收起来是张小沙发,摊开则变成床垫,便于照料者休息。
想当然耳,那种折迭床睡起来自然不如病床舒适,近一个月以来,宋凯薇原木就不很丰腴的身段更明显消瘦不少,显然和睡不好有很大的关系。
事实上,数分钟之前,闭眼假寐的他还清楚的听见,与他病床有点距离的沙发床那头,侉来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