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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巧地短刀就放在我跟前的小桌子上,安静得停止了时间。
我静静地看着紫靥的举动。她冷淡着脸,硬邦邦地说:“少主不信任奴婢,可以杀。”
真的生气了。我顺手捡起她的短刀,塞回她腰间地绛红锦带中,说:“我是涉险。你又受了伤。因此没有拖你一起。”说着。露出肩上缠着地绷带。
紫靥冷淡地脸色顿时就僵住了。错愕道:“少主?”
我朝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别闹啊。这事儿到底怎么着,我还没想透呢。总不会让人平白无故捏断我一根骨头的。……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紫靥道:“少主离开寒云关当夜。奴婢就听见风声了,一路追了出来。//。16k这里不难找,一路过来都是魔教弟子地尸体。曲世子应该也是知道的,我来时见过西凉军的行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找上门来。”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无比暧昧,若有深意。
我懒得和她耍心眼,说:“曲静的侍卫不是我杀的。天底下只有我一人用剑么?”
“一剑封喉,剑势极细。”紫靥道。
我顺手抽出冰魄剑,一剑刺入房梁,旋即回鞘。道:“极细?”
“少主剑势狭而不细,奴婢自然看得明白。然而,多数人看不明白。”
多数人看不明白,曲静也看不明白么?八成是曲静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紫靥听见风声才来阴阳怪气的。我不想再和她说废话,慢慢地将前天晚上奉剑来找我的事一一说了,我说得巨细靡遗,自然不免夹七夹八分不清楚来龙去脉,紫靥一听倒明白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青公子说,那躺在憩室里的怪物是他未婚妻派来的,少主就真的相信么?”
“你说那人是青羡林安排的?”
“否则,为什么弑杀青居寒当夜,那怪物与奉剑一起侍奉在他身边?”
我不是没怀疑过这一点。但是,我觉得青羡林没有说谎。他根本不可能设计在憩室的一切。我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我要救奉剑。如果我不救奉剑,这个计划就不可能成功。花费这么多力气来设计一个成功失败五五开的局,青羡林不是这么不吝惜赌本的人。
何况,如果青羡林真的图谋姬檀的江山,趁机杀了我比利用我要划算得多——
毕竟,利用我是有着很多变数的。杀了我却能铲除很多未来的麻烦。
暂时不想这个问题,我费心思索的答案其实是另外一个:“青居寒到底是怎么死的?”
“毒死的。”紫靥冷淡地说。
我很认真地看着她。她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练毒掌,毒性药理比我这个只看了几本典籍的懂得多了。她上前两步走到我身边,将我束发的玉簪摘了下来,原本没上油的长发顿时就披散了下来,她低头嗅了嗅,道:“少主曾说,沐浴时,青公子亲自送来盥洗之物?”
“皂荚水有毒?”我扯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那我怎么没死?
“如果奴婢没有猜错,青居寒常年服食的毒药,其实是魔教的秘药长生。这种药性烈无比,普通人是无法消受的。不过,常年修习软玉功的人必须服用此药解去身上的热毒,否则必然内焚五内,外灼肌体,腐烂死去。”紫靥说。
青羡林就是修炼软玉功的。那么,青居寒喂他喝毒茶,实则是为他好?
紫靥冷笑一声,说:“吃这药会上瘾的——服用长生,必须常年恒定分量,不可增减一分。从来只有自己吃,哪有配给别人吃的说法?”
我哑然无语。这两父子真是……
“皂荚水与长生在一起,原本也不致命。不过……”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冰魄剑。这玩意儿还是罪魁祸首了?“您还气了青居寒一通。”
我也是从犯了?我愕然指了指自己。
紫靥点了点头,感慨了一声:“药性、时机、人心。算无遗策。”
“那为什么侍奉青居寒的魔教弟子也中了一样的毒?”我又没有跟那些人一个个地对坐饮茶,用皂荚水洗过的头发熏他们,用冰魄剑暗伤他们,用不怎么高明的言辞刺激他们。他们怎么就死了一窝?
紫靥有点无奈地看着我,说:“皂荚水,冰魄剑,七情六欲。那是下下策。”
“那,何为上策?”
“丢茶饭里,藏衣帽中,洒房檐下。实在不行,抓过来直接塞嘴里——打不过青居寒,难道还打不过几个仆从弟子?”紫靥第一次用孺子不可教的口吻教训我。我哑然中,她已经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