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页)
“至于这位姑娘么,”老者道,“她这面具确实逼真,可再好的人皮面具也是假的。”
二两青闻言瞧向那年轻女子,见她听闻此话,依然无动于衷,那一张面目上竟无任何喜怒哀乐,仿佛,竟真是假的。
“前辈见微知著,令人佩服。”独孤忱道,“只是这么一来,郑公子这儿已有损伤,今日胜负犹未可知。诸位还要一意孤行么?”
他说得恳切,仿似都为对方考虑。更仿似而今这一切已都在他掌控之中了。
可下一刻,那老者竟笑了。
“三公子莫要说笑了,你我都不是爱说笑的,老夫也从不信什么蛊毒之说,老夫所信的,历来是自己的真本事……”他说到真本事这一句,独孤忱果然脸色一变。
“我明白了。”独孤忱叹了口气,“那箭上有毒,对不对?”
“三公子强撑着捱到此时再发作,已是不易了。”那老者拍手道,“就是我都要夸赞一声了。”
“你装作骆一秋,也不过是为了让我放心以手接箭罢了,只因他历来不会做出在箭上抹毒的事来。”独孤忱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所以你恐怕原先也不擅用箭,而是用掌罢。”
“若非为了等你发作,老夫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与你说笑呢?”他要做的不过是等他发作,以逸待劳。
二两青听到这里,自然心下一凉。
只因独孤忱离得她最近,他此刻依旧微微颤抖,气息不稳,所以方才他竟已中了毒,而先前那般施为,竟……竟都是在强撑么?!
“你明知他中了毒,却引这位郑公子先出手,算盘倒也打得响亮。”她开口道,“而今这位郑公子先出了手与他拼个两败俱伤,你正可坐收渔翁之利。”二两青扯了扯嘴角,“黑道上要拿独孤的不少,郑公子人头的悬红,大概也不少罢。”
那郑青此刻终于道,“这真是好大的计较。”
“女娃子这是说笑呢,谁不知道郑公子急公好义,堪为表率。今夜只求公子与老夫齐心合力,拿下这独孤小儿再说。”那老者忙道,“老夫方才不也为了擒这小子,伤了一臂么?”他抬起手来,果然左臂之上已有剑伤。只是这老者先前谈吐之间却竟未提及半分,气息亦如寻常,这份心机城府,即连二两青都要道一声佩服了。
眼见他们竟又达成了默契,二两青自然心急如焚,而此紧要关头,双腿却更麻木了。她暗骂自己一声没用,只因恐惧竟已悄然爬上了心头。
“莫怕莫怕。”仿佛是福至心灵,独孤忱牵了牵她的手,“我还没死。”
脸色惨白得仿佛已死去的独孤虚弱地安慰她。
作者有话要说:
☆、独孤你好
“阿渔哥哥不会死的,你们骗人!”年少的她掰了刚讨来的馒头,执拗地喂到眼前人口中。
可一向会动会笑的阿渔哥哥,为什么这一回真的一点都不动不笑了?
“哎,臭丫头还打人呢。”大人们把她扯开,将阿渔哥哥运了出去。
——他死了,她这才知道。
大人们将她带到一个地方,让她好生候着,说她这是得了天大的幸运,竟会让大夫人捡到了她。
呵,天大的幸运?她很想哭,可她很害怕。她真的很害怕,阿渔哥哥不在了,她害怕得……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知在那儿立了多久,一动都不动,许久,才听见一个人问她,“给你的馒头你为什么不吃?”少年的身上是绫罗绸缎,他的眉眼干净好看,仿似不知哀愁害怕为何物。
馒头?对了,馒头!
她手里还捏着那该死的馒头!她若不是去讨这该死的馒头,阿渔哥哥是不是就不会死?她若是牢牢地看着他,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抬出去的那个是你的家人么?”少年复又问她。
她并未理睬他。
“他们说他已五天未吃饭了。”少年对她道,“你该吃点东西,不然,你也会同他一样。”
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竟仿佛他们饿肚子,阿渔哥哥会那样,竟都是他们自己的错!生来富贵,就能、就能这样教训人么?!
“我不吃,还给你们!”她说着便将那馒头朝他掼去,可是她也已几日没有饱饭了,那馒头只掉到了地上,滚了一层的土灰。
少年却没生气,他拾起那馒头,耐心剥了外边那一层,又再对她说,“你若是不吃,便没有力气,恐怕南宫家亦不会收你做徒弟的了。”
这恼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