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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在你爹死后一直照顾你娘,你娘虽然不爱我,却也不再讨厌我,你娘临终的时候还握了我的手,要我好好照顾你,说她来生再报答我的恩情,老爹很傻,知道她是哄我的话,可是这样老爹就已经感到很欣慰了,至少她还记着有我这么个人。”说着,胡老爹又是泪流满面。
“老爹——”喃喃唤了声,皖月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怎么不知道胡老爹跟娘之间的事?按来爹说的话,他照顾了娘,为何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其实是皖月从小性子清冷,不爱接近人,就算对自己的父母,他都没有象别的孩子那样粘溺,而总是保持淡淡的距离,所以多般时间他不是在学习就是躲在房中刺绣,而胡老爹偏偏又是晚上去陪他母亲,所以他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胡老爹这样说的时候他难免惊讶过度!
“第一次看到风丫头的时候我就很吃惊,她跟你娘亲年轻的时候多像啊,一样的俊、一样的健壮,我还说月娃命好,遇到了个不错的女子,可是接下来风丫头的所作所为令我大失所望,她那扶不上墙的烂泥样跟你娘亲比起来差远了,害怕她把你后半生害了,老爹好着急,想找个机会好好跟你谈谈,想要你不要跟那丫头一起,免得痛苦一辈子,可是你这门老是关着,我见你们一面都难,就算见着了,月娃你也是匆匆就走,看都没看我一眼,唉!”
胡老爹说着就叹了口气,皖月脸一红,他就是因为随风的堕落而被镇上的人都指指点点的,所以每次见到人时,皖月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因为他害怕听到更多难听的流言。
“好象也没过多久似的,想不到月娃肚子就大了,可把老爹吓坏了,知道还是晚了,想不到那风丫头手脚这么快就把你肚子搞大了,看着月娃每天上当铺去当东西,拿回来的永远都是酒罐子和捡回来的菜皮子,月娃水当当一个人儿,看着瘦成皮猴了,老爹心都痛死了,却什么也做不了,老爹自己也都是吃菜皮子,能有啥资格说啥,只是心疼娃了,跟了这么个人,只是……想不到啊!早几天,老爹忽然听到一声娃娃的啼哭,老爹知道娃你生了,想过来看看,却看到那风丫头竟然没醉地模样从外头回来,还拎了几只鸡,脸上笑眯眯的,老爹可是吓了好大一跳啊,丫头不醉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好精神,老爹虽心里欢喜,又怕是眼花看错,所以又多观察了几天,发现那丫头真的不再出去买酒喝了,今儿一大早又看见那丫头在铲门庭的雪,后来……后来看见她背了把砍刀出门,见着我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唉,两年了,这人一下变了个样,老爹都有点受不了了……”
皖月露了个柔和的笑,恬静而满足的笑!是为随风的改变而笑,也为自己莫名升起的喜悦心情而笑,更为他们的将来而笑——原来,发自内心的笑,是那样的幸福!
“月娃啊,看到你这样,老爹不多说什么了,这风丫头既然肯好好做人,那就不要限制在这个小镇,上大城市去吧,老爹看风丫头的模样,相信风丫头以后会是个有出息的人,这小镇穷乡僻壤的没前途啊……”
“啊……?”皖月显然是想不到老爹会跟他说这些。
“等过完年,就上大城市去吧。”胡老爹站了起来,欣慰地拍了拍皖月的肩膀,巍巍颤颤地走了。老爹走了多久,皖月一直都没回过神,胡老爹今天带给他的震撼太多,让他有点消化不良,直到随安醒来哇哇的哭,皖月才惊醒,也才知道老爹早已离开,而天空,也开始暗沉……
转变
屋里昏暗的灯光下,皖月坐在饭桌旁,桌上摆着两个小菜已被风雪吹得结成了一团,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皖月却象没有注意到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外,尽管外面早就黑嬷嬷一片,他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仍然固执地望着,眼里的期盼被焦急取代,皖月却依然不动如山地坐着,打开的门呼呼地吹进来冷咻咻的风,皖月冷得打了个哆嗦,却不愿将门关上。
“咿呀”一声开门的声音传来,皖月跳了起来,却因为坐了太久,双脚似没了知觉般让他一个站不稳,扑通地摔到地上。
“皖月你怎么了?”才进院就看到屋里的门开得大大的,门口坐着皖月一下站起又摔倒,随风将肩上柴禾一扔,连忙冲了过来,将皖月扶起,触到皖月呆呆的眼神和冰冷的身体时,随风吓得丢了魂,抱起皖月随手将门关了起来,来到还有微弱的火炉边,添了两块柴,用力地吹了几口,看到柴慢慢烧了起来才停下,将皖月的手放在火炉上搓了起来,一股怒气不由从胸口升起,两年来,随风第一次冲皖月发火地骂道:
“你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