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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给父皇的孝敬,内务府也加倍,多出的那部分,从朕的内库走就是了。”抄家抄的,明湛发了一笔小财,为了安慰这兄弟二人,明湛也不介意小小出血一回啦。
欧阳恪道,“陛下,这丧仪……”
“赶紧停了。”明湛素来简仆,对内务府叮嘱一句,“人生百年,谁能不死。东西都妥妥的收起来,将来朕使或是怎地,兴许用得着呢,总之别浪费了。”
听皇帝陛下论起生死毫不忌讳,李平舟大为皱眉,沉声道,“陛下乃上天之子,万乘之尊,定能万寿无疆。”
明湛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明湛给李平舟面子,倒不是因为李平舟四朝老臣什么的,实在是李平舟知情识趣,难能可贵的解了明湛一桩烦恼心事。
话要从头说。
明湛自从回了帝都,将一干有谋反嫌疑的臣子解决俐落,就开始发愁卫太后为他订的李平舟家闺女立后冲喜之事。
娶个女人回来放着做挡箭牌,这事儿虽然有些缺德。不过,明湛不是做不出来。譬如前西藏王的青鸾公主,如今的青贵妃,顶着独宠后宫的头名儿日守空闺,明湛也从不会觉得亏心啥的。
青鸾公主白担了虚名儿,不甚公平。但是,这世上,哪里来的这许多公道公平。人都是自私的,明湛亦不是圣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偶有的牺牲,纵使有对不住的人,也顾不得了。
毕竟,自己的幸福更加重要。
再者,青鸾公主是什么身份。
青鸾公主脑袋清醒,她明白自己的使命更胜于她在后宫是否受宠。若是再添个李平舟的闺女,能不能有这个觉悟,真不好说。
如今明湛与阮鸿飞情比金坚,蜜里调油,不说阮鸿飞面细心细,就是明湛也不愿意冒这个险。难办的是,卫太后当时发了话儿,内务府都赶制凤袍了,现在明湛回来说不娶就不娶。
纵使帝王家,也没这样办事儿的。
明湛思量一番,命人叫来李平舟,先赞内阁有功,再道首相辛苦。明湛那张嘴,若是有心捧谁,连凤景南都能给他拍的醺醺然。
何况李平舟,得帝王称赞,虽口称谦逊,心里也不是不得意。
明湛眼见李平舟眼含笑意唇角上翘,心知火侯已到,便正色道,“今召卿进宫,还有一事要与卿商议。”
李平舟忙肃容,敬听吩咐。
明湛道,“先前太后为朕订下卿家千金,想着聘为皇后。因太上皇遇险一事,立后的事儿就给耽搁了。如今朕大病初愈,虽说这身子骨儿还有些单薄。”
顿一顿,明湛仰着明显大了一圈儿的小双下巴脸,恬不知耻道,“不过,经太医调理,也无大碍了。朕想着,立后之事,咱们抓紧时日,早些办了吧。”
明湛脸上的神色真是一个诚恳,李平舟还未回答,明湛忽而叹道,“只是有一事,朕十分为难。”
望着李平舟老而弥坚的脸,明湛拧眉沉声道,“卿是父皇留给朕的老臣,自朕登基,赖卿之力多矣。譬如天津港的工程,都是工部在张罗。唉,如今朕要立你家闺女为后,你就是朕的老丈人。”
李平舟听着明湛这半文半白的话,一时间也听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明湛难得直爽了一回,满面忧愁的问李平舟,“卿为朕的岳丈,皇后娘家必有承恩侯之爵位。卿为外戚之首,首相一职该怎么办,朕颇是为难哪。”
这回,李平舟总算明白过来了。
明湛的意思很明白:大凤朝不会有让皇帝岳丈担当首相的规矩。
乍一听明湛这话,李平舟心内陡然生出一股不平之气,心道,您这是要卸磨杀驴还是怎地?不过,这是在御前,李平舟望向明湛,明湛一双眼睛深邃似海、宁静无波。
李平舟瞬间便冷静下来,易地而处,帝王之话并非没有道理。李平舟很了解明湛,包括这次明湛一病小半年,乍一病愈就满面红光神气完足的清理了十几家公侯爵府,就是瞎子也知道这里头有猫儿腻儿。
李平舟不是头一天在明湛手下当差,他很清楚,明湛志向高远,有明君之姿。但凡这类人,定不会受控于外戚权臣之家。
现在,明湛把话摆到面儿上说:您要做国丈,朕赐爵,但您绝不能再继续担任首相一职。
李平舟初而不平,如今冷静下来,已是沉默。
国母之位。
何况帝王即非昏君,又非短命。
饶是李平舟并非贪鄙之人,也难免动心,一时间并未能回答明湛所问。明湛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