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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墨一从车里出来,两个随行侍卫马上颇具职业道德地退到北堂墨身边。
这刺客不知道在想什么,仨人打他一个的时候还熊得跟什么似的,好像稍微分点儿神就会立马败下阵来,但俩侍卫一撤出去这刺客像是一下子开了窍似的,爆发了几倍的本事招招都把赵权往死里逼。
这种变化完全在赵权意料之外,一时错愕立时险象环生,一把大刀对一把薄剑却只有招架的份儿了。
北堂墨在俩侍卫把地方腾出来之后一步跃进了赵权和刺客的战团,剑尖儿一挑拦下刺客直指赵权喉咙的一剑。
刺客像是没料到北堂墨会冲过来,怔了一怔,就在一怔之间北堂墨和赵权很没绅士风度地一块儿动手,刺客立时回到了下风。
即便招架得困难,刺客好像还拼命坚守着一道原则。
对赵权招招狠辣,对北堂墨只守不攻。
俩侍卫很清楚自家主子的本事,他打得痛快,他们也乐得围观。
看着看着,从另一条街驶出一辆马车,前后还各跟着四个骑马的戎装侍卫,冲着这边儿就奔过来了。
俩侍卫回个头的工夫战局就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刺客格开北堂墨的剑身,向赵权狠刺出一剑,赵权不攻反退,北堂墨却突然跟吃错药似地冲到了两人之间,三人瞬间形成一个月食式队形,原本刺客刺向赵权的那一剑也就像原本太阳射向月球的光一样完全落在了北堂墨这颗突然脱轨跑偏的地球上。
一剑刺穿了北堂墨的左肩。
北堂墨的俩侍卫把头回过来看到这一幕的工夫,其中两个骑马奔来的戎装侍卫齐齐地吼了一嗓子,喧宾夺主地掠上马车,在刺客还在为自己莫名其妙伤了北堂墨而傻愣着且赵权因为主子如此突然负伤而震惊的时候,迅速把刺客擒下了。
擒下,只是擒下而已,也就是说,这俩戎装侍卫是很懂职业规范地把这货活捉下来的。
北堂墨迅速脱衣服一样眼也不眨地把刺在自己身上的剑拔了下来,血立即外涌,却因为他那浸湿成什么样都不明显的黑衣而并不显得那么触目惊心,北堂墨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那毫无美感可言的伤口,抬手飞快地为自己封穴止血。
俩戎装侍卫把刺客从马车驾位上带下去,赵权忙来扶北堂墨,北堂墨却在他伸手之前就没事儿人一样怎么跳上来的又怎么跳下去了。
北堂墨还没来得及出声,他那被他吓傻的俩侍卫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怎么该死,被押着的刺客突然冲他屈膝跪下,抽风似地吼了一声,“属下无能,愿以死谢罪!”
所有手里有家伙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刺客已经一脑袋栽倒地上了。
三更半夜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刚才的打斗声把仅有的几个活物也吓跑了,刺客这豪情万丈的一嗓子几乎能传到两条街以外,于是紧接着就听到那辆刚停稳的马车里传来一声远程命令,“留活口!”
北堂墨冷然看了眼刺客,头也不回地对这声命令回吼了一嗓子,“死了!”
俩戎装侍卫一脸感激地看着北堂墨,要是让他俩报告这件事儿肯定不是俩字儿就能解决的。
那辆马车上先走下来火烧屁股似的林阡,林阡快奔到北堂墨面前了,南宫仕才不急不慢地从车里钻出来。
听到这一句“死了”,南宫信也浅蹙着眉头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今晚他注定是要被北堂墨溜达到底了。
林阡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看到死在地上的刺客和北堂墨沾血的手,忙道,“卑职疏忽,望二太子息怒……来人,速为二太子宣御医!”
“等会儿!”北堂墨叫住那个还真听话到准备去宣什么御医的侍卫,向地上的刺客尸体扬了扬下巴,气定神闲地对林阡道,“就划破了点儿皮肉,咱们先把死人的事儿了了再说。”
林阡抱手低头对北堂墨道,“是卑职等疏忽大意,让贼人伤了二太子,卑职一定尽快查明此事,给二太子一个交代。”
林阡显然是把这事儿自动定性为外国使团遇刺事件了。
“还需要查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站到林阡旁边的南宫仕拧着眉头微哑着嗓子道,“刚才不是听他喊了一声什么属下无能吗,他冲谁喊的谁就是主使,直接抓起来不就行了。”
所有亲眼见证那句话是冲谁喊的人都瞬间屏住了呼吸,赵权刚想张嘴就被北堂墨一眼瞪了回去。
一时间没人说话,南宫仕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就我一个人听见了吗?”说罢还特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