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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划过幸村如玉的脸颊,落在了丝被上,然后,又一滴,最后,泪水成行,不断地落下。
绝低低一叹,有些笨拙地将面前这个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少年轻拥进怀里,无师自通地一遍又一遍拍抚着他的背。
幸村精市贪婪地汲取着少年难得表现出来的温柔,放纵自己在全心爱恋着的人的怀里宣泄着自己的哀伤。
在家人面前,他是懂事的孙子、儿子和厉害的哥哥,他不敢哭;在部员面前,他是值得依靠和信任的部长,他不能哭;在医院的护士眼里,他是非常配合的病人,他不愿哭。
他的身边有那么多人,可是却没有一处可以让他放肆地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双手逐渐收紧,只有他,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在阳光下,可以允许自己像其他同龄的少年一样为自己那随时可能终结的生命而哭泣,只有他,只有他!
怀中的身体颤抖起来,心跳变得急促,绝一惊,知道这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还有平时压抑过深导致的,从放在幸村后背的手处慢慢导入一道灵力,用蕴含着安神术的声音轻声低语:“没事了,好好睡吧,没事的。”
怀中的少年慢慢安静下来,绝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想起身,却发现手正被幸村紧紧地握着,就好像抓着什么重要的宝物一样不肯松手,绝怔了怔,坐到了床边,从身侧的网球包里掏出一本书,就用一只手翻看了起来。
太阳的光芒洒满了小小的房间,温暖了蓝紫发少年的心灵,柔和了金发少年的容颜。
连希望也似乎变得触手可及。
“上杉桑。”绝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找擅长医术的上杉凝雪帮忙,就算她不是这方面的能手也应该有精通这方面的朋友:“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上杉凝雪有些惊喜,这么长时间,手冢还是第一次主动找她。
“请跟我来。”绝率先向外走去。
上杉凝雪看了看周围同学好奇的眼神,跟了出去,教室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两件事。”绝开门见山地说:“第一件事,你给我的资料。医生说,它对我的帮助很大。”
上杉凝雪抿唇一笑,那是她到德国后,在最优秀的治疗方案基础上和导师一起研究了两年的成果,虽然时间上不会缩短得太多,不过却可以保证伤势的隐患一点都不会留。
“还有,”绝顿了顿,看着她:“上杉桑在医学界有认识神经科方面的专家吗?”
上杉凝雪刚要点头,心中陡然涌起一阵不安,她立刻摇了摇头。
“是吗?”绝垂下眼睫,掩去了眼中的失望。
“但我可以帮你问问我的导师。”看到绝的神情,上杉凝雪心中一痛,不由脱口说道。
“是吗?”绝猛地抬起头,掩饰不住喜悦地看着他,慎重地一弯腰:“那么,麻烦上杉桑了。”
“不必客气。”上杉凝雪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不知道手冢的这个朋友是······”一个名字隐隐约约在心中浮起。
绝微一点头:“上杉桑也认识的,就是精市。”
精市,幸村精市,果然是他!上杉凝雪咬着唇,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头慌慌的,似乎有什么就要冒出头来,上杉凝雪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其他事情,不让自己去挖掘思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旦那东西出土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就破碎了。
绝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事情说完了,看了看时间,很礼貌地向还在失神状态下的女孩道别,上杉凝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等到绝离去,从拐角处走出一个容颜俊秀的少年,只是此刻清秀的脸上一片扭曲,看着上杉凝雪的眼中满是怨毒,当注视着绝离去的背影时,盛满眼眶的则变成了痴恋、痛苦和疯狂的占有欲。
再度怨恨地狠瞪了上杉凝雪一眼,少年转身离去。
如果有任何一个三年级的学生看到这个少年一定会认出来,他就是每次考试成绩都仅次于绝和不二的三年一组副班长兼学生会副会长——宫下诚。
宫下诚觉得自己快疯了,那个女人,那个刚刚来到这个学校的女人居然敢和他心目中的神这么接近,‘他’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怎么敢觊觎注定属于自己的宝贝?还有那个不二周助,他暗地里动的手脚他以为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吗?要不是自己也不愿意有很多人纠缠着手冢而暗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