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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乎燕惜羽意料的是,他从旭日东升等到玉兔照顶,也没见玉娘跟他提这事儿。当然,他也不会“正直”到自己个儿去玉娘跟前说些不该说的。所以这一天,算是过得有惊无险。不过倒是在次日的中午,燕惜羽在路过花园的时候,听见有两个年轻的小倌提到了那根玉箫。
“……上等的玉箫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而且还给直接扔了,唉!玉娘连个屁也没敢放,要不我说,还是隽遥得势呐!”
“是啊是啊,真是可惜,那么好的东西,他隽遥就是不要,也可以给别人啊!犯不着这么糟践银子吧……”
“你不懂,那就是头牌的谱。自己不用的,也断不能让别人使。再说了,在他眼里,银子算什么?你没看那么多的大爷,每天巴巴地往那小楼里送礼物吗?有哪件哪样是你我看过摸过的?”
……
难怪!燕惜羽没敢打扰别人的“雅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可是为什么,隽遥他要帮自己呢?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不算长,和他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是自己以前曾帮过他,所以投桃报李?还是因为自己和津儿住一屋,使得隽遥令眼相看?……
燕惜羽好笑地摇摇头,这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是别人对自己好,又不是要害自己,何必考虑那么多呐!反正左看右看,浑身不过百来斤的肉,也没什么值得别人利用的地方,就当是隽遥他是个好人吧!
每天,出入“春情欢”的客人还是那么多,每天,燕惜羽的日子还是那么过,但在风平浪静了四五天后,“春情欢”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来闹场子。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胖”,又有古训说“树大招风”,这些话恰如其分地诠释了这天“春情欢”里的局面。
燕惜羽把绸缎庄的孙大爷带到了雅间,接过了赏银后,便转回到了前楼。却不料看见大厅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围堵到了一处,连原本坐在二楼隔间的那些客人和小倌们也都走了出来,探头向下面张望。
“本大爷不屑和你们这些个龟公、下人罗嗦。玉娘呢?让她出来,今天非让她赔偿不可。”
“对,对,对。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怎么还不见老板?难不成是‘春情欢’想要推卸责任?”
……
此起彼伏的叫骂夹带着细微的哭泣声传入了燕惜羽的耳朵,还没等他来得及询问围观者,就听有人小声鼓噪了起来:“来了,来了,玉娘来了!”接着,叮咚环配之音就从燕惜羽背后的入口处传来。
随着众人闪开了一条路,丰姿绰约的楼金玉经过燕惜羽的身边进了大厅。她看了看当下的场面,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然后带着几十年未变的笑容问道:“不知几位大爷找玉娘来有何事?”
这时,燕惜羽才看清楚大家关注的焦点。一张圆桌的边上坐了六个人,三个是客人。其中的一人手里正拿着一幅裱好的画卷。画卷上画的是一只娇小可人的夜莺站在枝叶之间,引吭高歌的姿态。不过画卷的下方好像是被水打湿了,晕化了上面的墨迹,硬生生毁了这幅丹青。
在桌边有个青衣小厮正在垂泪,单薄的肩膀随着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上下耸动,白细的手指紧紧绞着衣摆,叫人看了好不怜惜。燕惜羽认得,这人是进楼才两个月的竹心。因为其父病重,急需银两就医,年仅十三岁的他便自卖自身,成了楼里一个尚未挂牌接客的小倌。这些小倌们白天要接受各种的训练,每当晚上客人多的时候,便充当随侍,忙前忙后。看来今天这事是出在这孩子的身上。
那位客人见了玉娘,立刻扯着嗓门道:“玉娘,你可算是露脸了!亏人们常念叨,你这‘春情欢’是京城第一的青楼,怎么教出来的人竟如此毛手毛脚的?你看看,你看看,一幅价值连城的丹青就毁在了这么个小贱货的手里,你倒是说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楼金玉笑咪咪地听完那人的抱怨,又打量了一番那幅模糊掉的画卷,然后柔声道:“这位大爷,请先少安毋躁!能否让我先问问我家小厮整件事的经过,再给大爷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行!你问,我不信他还能颠倒黑白来着!”
“谢大爷!” z
楼金玉欠了欠身子,转身走到竹心面前,一看见他哭得梨花带雨,双眼通红,就不由蹙起了秀眉:“别哭了!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竹心见老板冷下了脸来,心中害怕,倒是收住了眼泪,哽咽道:“我,我也不清楚……,我给那桌的客人……送酒,经过……经过这里的时候,好像有人在背后……撞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