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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是初夏,槐花已经开得如火如荼,明亮的黄色***落满一地,淡淡的清香。曾几何时,细碎的槐花瓣攀上过一位倾国倾城的柔弱女子肩头,人们说她得了失心疯。只有槐花知道,她比谁都要清醒,多少滴不为人知的泪珠,润泽了花儿,将自己的精魂给了槐花,自己却枯萎死去。
午间小憩后,一扇门“吱呀”打开,走出来一位清丽脱俗的白衣女子。
拐角处跑来一大一小两身影,“月姐姐,快点!乔姐姐说带我去摘槐花,要酿酒呢。”
雪舞拽着月落边跑边说到,急出了满头汗。
白衣女子立在门边,瞅着她们笑,“悠着点儿,哪里就甩下你了!”
雪舞转头正想回答,却一下子愣住了,停下脚步眨巴着大眼睛。
月落越过雪舞飞扑到白衣女子身上,惊喜地大喊:“小姐,你恢复容貌了!”
门后转出青衣绸裙的启云,她刚运功化解消容蔽貌丹,擦了把汗对月落说,“咋唬什么?多大了还不学乖?”
月落吐吐舌头,“云姐姐,谁让你的消容蔽貌丹这么厉害,我都快忘记小姐长什么样了。”
乔竹悦走过去拉雪舞,“怎么,不认得姐姐了?”
月落笑嘻嘻上前摸摸她的小脑袋,骄傲道:“雪舞,这就是我家小姐,漂亮吧?京都第一美女呢!肯定比你口中那个什么小眉姐姐好看多了!”
雪舞总算回神,闭上长大的嘴巴,扑过来抱住乔竹悦的腿,仰起脸羡慕地惊叹,“姐姐,你真好看!”
乔竹悦嗔怪地看了月落一眼。
雪舞歪着脑袋,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自认为很对,“乔姐姐就跟宇少爷一样好看!”
乔竹悦闻言,嘴角翘起一个悄悄的弧度。牵起她的手,“走吧,咱们拾槐花去。”
“小姐,奴婢去给槐花酒准备药材。”启云向她告退。
后院里七八棵高大茂盛的槐树撑起一片荫凉,花香四溢,细碎的淡黄***缀满叶间,地上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花毯。
雪舞使劲嗅着空气中的清香,头发和脸蛋都沾了碎碎黏黏的花粉,“姐姐,槐花有没有故事啊?”
乔竹悦剥了一颗花籽塞进她嘴里,顺便在她额头上弹一指甲,浅笑吟然,“上午才说了阿凡提的故事,这会子又要讲?”
雪舞嚼着清甜的槐花籽,立即赖到她身边含糊不清地抗议,“姐姐,人家今天学了二十五个生字嘛。”
乔竹悦摇摇手中开满花儿的树枝,想了想,“好吧,给你讲一个关于槐花的故事。”
她把雪舞搂到草席上坐好,拉过花篮,一边剥花籽一边说起了故事。
从前的一个夏天,一位长得有点丑的女孩子喜欢上了一位英俊潇洒、读书又棒的男孩。她很自卑,从来不敢表露自己的爱慕之心,看他一眼都不敢。
女孩喜欢男孩的事不知怎的传遍了整个班级。一天下午女孩来到教室上课的时候,看见黑板上不知谁画了一只丑陋的癞蛤蟆和一位英俊王子,而癞蛤蟆旁边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女孩又羞又愤,跑到后山槐花树下委屈地哭了。当时槐花正开得热热闹闹的,后山地上都是花儿。正哭得好不伤心断肠,她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抬头一看,原来啊,是那位英俊的男孩。
男孩把她拉起来,温柔地笑着,“我就想呢,是哪个女孩子在这儿哭,把花儿都哭落了一地。”
男孩帮她把书包捡起来,送她回了教室,和她成了好朋友,帮她打饭,给她辅导功课,从此以后没有人敢再嘲笑她了。
女孩长大以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男孩细腻宽容的胸怀是怎样维护她的自尊心,小心翼翼保护一个花季少女的爱慕情怀,温馨的友情无关风月。
这样的男孩子,即使到了她80岁的时候,想起他,还会耳红心跳,面若桃花,像个少女一样。
仍能想起那个清亮清亮的午后,铺天盖地的黄色花儿。
想起那个英俊的男孩,轻轻地、浅浅地笑着说,“我就想呢,是哪个女孩子在这儿哭,把花都哭落了一地。”(注①)
雪舞伏在乔竹悦膝盖上,仰着苹果脸颊,听入了迷,眼睛一闪一闪的。
旁边月落也停下手中的活儿,揽着花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呆了一阵子,露出会心的微笑。
“姐姐,那个男孩真好。”雪舞说。
“嘻嘻……”树上忽然传来轻笑。
月落几乎是同时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