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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鹄说道:“这种事情急什么?怕是不到时候。”婆子说道:“什么不到时候,当初她进门我就觉得不妥,腰那么细屁股也不大,怎么好生养?只是一张脸祸水罢了!我儿,你别给她狐媚迷了心,该舍弃的,还是舍了罢,日后娘给你找个合适顺意的,保管你安稳就是了。”
王四鹄尚嘴硬,说道:“娘……你为何总是逼我这样?”碍于族长跟前,也不好怎么翻脸。王四鹄说完,却听得族长发声说道:“四鹄,你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又说你媳妇经常忤逆她……不孝其一,无子又一,你好生想想,这个媳妇还需要留不留了。”
四鹄哑口无声,却听到王老头咳嗽了一声,说道:“话虽然这么说,只不过,七出之后,还有三不去,我这媳妇娘家都无,休了她,让她去往哪里?”族长沉吟:“这……”王四鹄点头称是:“还是爹说的对!”
月娥在外面听着,气的暗自皱眉,眼见这族长好不容易做了决定,这老鬼居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表面是替王四鹄跟自己说话,暗地里还不是对她不死心?
月娥想了想,错过了这个关口,恐怕下一次再布置离开王家可就难了,当下将眼睛用力地揉了两下,稍微酝酿了下情绪,走到门口,推门而入。
里面的几个正围着桌子坐着,连王老头也颤巍巍坐在靠墙一边上,几人见月娥忽然闯入,皆是一惊。
月娥皱着眉跪倒在地,哭道:“请族长做主,不要为难四鹄跟婆婆,月娘自愿求下堂去。”
她这样一句话说出,把王四鹄先给惊了一跳:“月娘你说什么?别在族长面前胡说,快起来!”
月娥低着头不起身,只说道:“月娥一年来没有给王家添子纳孙,已经是不对,最近又屡屡惹婆婆生气,更是大罪……身为儿媳,应该伺候公婆,让他们安乐,岂料……昨日又因为月娥之故,导致公公昏厥……”
说到这里,顿时之间在场众人都惊了,族长问道:“你说什么?你害的你公公昏厥?”王婆子也大叫:“天理!可见我说的没错!就是这个祸水所致!”王四鹄皱着眉跺脚,恨恨看着月娥:“月娘,你休要胡言乱语。”王老鬼目瞪口呆。
月娥抬起头来,方才狠狠揉了的眼睛已经落下泪来,却只看向王老头,说道:“族长若不信,就问公公……的确是月娘不好,没有好好地伺候公公才导致他昏厥,月娘所犯的,都是七出之罪,实在难以容忍,无法伺候好公婆又无子,月娘自己也没有面目留在王家……公公,你若是仍旧如此姑息月娘……那么,月娘少不得要向族长实话实说了……”
月娥说着这番,眼睛望着那王老鬼,老鬼心惊肉跳,情知月娥这底下的话是什么意思,倘若他不同意休了她,那么她就要把自己那些荒唐行为说出来,虽然族长未必信,但也不会一点也不信,还有王婆子,岂会跟他善罢甘休?以后再儿子面前也没脸。
得自由踏出生天
月娥说罢,这老鬼心知肚明,知道月娥在警示于他,顿时之间爆出一连串咳嗽,身子颤抖仿佛风中落叶,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嗽出来,那婆子急忙将他扶住,安慰不休,又骂:“四鹄儿,你可见了?这祸水果然是留不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她把你爹给气死才罢休?”
王四鹄目瞪口呆,一时没有话说,族长说道:“你们到底是怎样?”王婆子一叠声说:“休掉休掉!实在忤逆的不成样子了。”族长看向王老头,老头胡子乱抖,昏黄的眼睛看了地上的月娥一眼,却见她兀自在低着头擦着泪,老东西心底暗暗惊慌,可惜却有苦说不出,只好唉声叹气,如此一来,两个老的便相当于同意了,只看向四鹄。王四鹄还在犹豫,月娥说道:“夫君对我虽好,但我已经决意不再连累夫君了,夫君本是好好的人,像我这般苦命,缠着他身边,没得也害了他。”王婆子见她这么说,顿时大大地嚣张起来,呸了一声,骂道:“你倒是也知道?不过现在做这种可怜样又给谁看,难道指望四鹄回心转意不成?你现在就算是给我磕一百个响头,也别想我还留下你。”
猛然又见王四鹄还在不语,婆子便说:“我儿,你听娘的这一遭,先前你娶她时候,我就说过,这祸水要不得,如今你赶紧痛快的把她舍了,娘自给你张罗更好的人家,什么大家小姐要不来?也免了绝后的祸患,你还在犹豫什么,莫非也要学着这贱妇,忤逆爹娘不成?”
两个老东西达成一致,月娥如此楚楚可怜跪着,显然是无法回天了,旁边族长还在虎视眈眈,王四鹄思来想去,终于说道:“罢了罢了,您也不用再逼我,我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