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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这件事情,却是不能假手他人的。
申时已经过半,好些医馆已经打烊了,然而定州城最大的医馆“回春馆”的门前却仍然人流不息。
一个少年正指挥着工人,把回春馆的牌匾摘下来,换上一个崭新的牌匾。
“济生堂?!”一个带着丝惊诧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听声音,却是个年轻男子的。
少年回过身去,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一袭蓝衣,头戴纱幔斗笠的人,“正是济生堂!”他抱拳跟那男子做了个揖,“我家掌柜,前日里已跟‘回春堂’的王先生盘下了这间医馆,以后仍是做医馆的营生,兼营药铺生意。日后还请多多关照!”话音刚落,他却又想起,自家做的生意不比其他,却是人家生病了才会“关照”的,觉得这么说有诅咒别人的意思,顿觉不妥,只得尴尬地红了脸。
那男子却不在意,声音提高了些问他,“你家掌柜贵姓?”
少年不知他为何要这样问,但还是挠了挠头说,“我家掌柜姓乔,乔木的乔。”
那男子面纱微微一晃,大约是呼吸急促了些,他上前一步,问话的声音更是提高了些,“你家掌柜是不是叫乔易?!”
少年被那直逼而来的威压顶得退后一步,也亏了他在掌柜身边多年历练,这才没有流下冷汗,他皱了皱眉,打了个躬,恭敬地答道:“不然。我家掌柜的确姓乔,却不叫这个名字。客官请回吧,我们今日只是收拾、交接铺子,并不做生意。若是要看病、开药,还请明日再来。”
东方不败心下一怒——自他当上神教副教主以来,还未有人敢如此慢待他,正想一掌劈死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却冷不防瞥见一角青衫。
同时,耳边传来一个带了丝凉薄笑意的声音,“白术,来者是客,他若是来看病抓药的,不妨让他进来便了。我们初来乍到,还有许多地方要回春馆的老顾客关照的。”
东方不败眼光一凛,飞快地抬起眼眸,却见一个青衫男子笼着手站在医馆门槛之后,面带着陌生的笑意看着他,而那笑意却远远没有达到眼底。那浮于表面的笑意的确陌生,但那眼底仿若千年寒冰的疏离,他却直觉地感觉熟悉。
“乔……掌柜?”他试探地问着,面纱之下,两道修眉蹙了起来。
青衫男子点点头,“客官请进罢,王掌柜还留了些药在这里,要什么我可以帮您抓。若是诊病……”他顿了顿,随即淡淡笑道,“虽然坐堂的主治医生明日才来,但在下也多少会些医术,若是客官信得过,我帮您诊一诊,也是可以的。”
他引着东方不败坐到诊桌旁,东方不败毫不客气地把右手搁到了垫腕用的沉香木上,尖锐的目光却好不掩饰地打量着青衫男子。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不到的年纪,但眉目间沉稳雍容的书卷华贵之气,却是任我行、向问天这些人痴长几十年也修炼不出来的——本来只是一般俊秀的容貌,在这气质衬托下,竟然生出一种不容人忽视的韵味。
——我却不记得那人小时的容貌了。这般打量,也说不出他两人哪里相似。而且,那人算来,如今也三十好几了,断不会如此年轻。
东方不败心下怅惘,原本平摊的手掌,不自觉地慢慢握了起来。
忽然掌上一凉,却是那人将他的紧攥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来,“客官,放松些,握这么紧,脉象会不准。”
东方不败摊开手掌,心里的堤防却没放下。虽然这个乔掌柜身上没有半点内力,但小时候那人身无武功却轻易杀死武林中人的记忆太过深刻,致使他至今对待普通人也保持着一分谨慎小心。
“换另一只,”那人诊了一会儿,又让东方不败换了另一只手,又过了大约五十下呼吸,他放下搭在东方不败腕上的手指,平淡地说,“阴气不足,或者说阳气太旺。看来您阴阳失衡得厉害,需要开些寒性的药来调理一下。”
东方不败点点头。这人说的不错,葵花宝典得名葵花,正是因为它纯阳的修炼路子,也正因如此,才需要自断阳源,达到阴阳平衡。若是不狠心挥刀,勉强练之,便会如他这般阳火焚身,经脉疼痛不已。而以前回春馆的大夫,给他开的药,也是寒性的居多,虽然不能根本解决问题,却能让他修炼之后的疼痛稍微缓解。
“以前的药方,方便让在下看看么?”青衣掌柜右手拈起一块墨,左手则用毛笔蘸了些水滴到砚台里,然后就着那些水,开始慢慢研磨起来。
东方不败自然早就毁了那药方以防别人知道他练功出了差错,于是便说道,“药方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