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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死的刹那,那石床竟发出了浅浅的绿色的光,照亮了满室的阴暗。更妙的是,床体十分温热,躺在上面竟是说不出的舒服。
半盏茶的功夫,石门开了。一个纤细的女子,穿着素色的衣服,端着一壶热汤,款款走了进来。她轻轻放下了汤壶,呢喃道:“姑娘请用汤。”
这个声音,好生耳熟。落雪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直直地看向她的上方,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镜儿,怎么是你。”落雪略微吃惊的看着镜儿。听了声音,镜儿回过神,细细打量起她,惊叹道:“姐姐。”她的眸子与落雪的不期而遇。落雪看到,镜儿清亮的眸子中,竟带了几分哀怨,在落雪的注视下,转瞬即逝。
“说来话长呢,姐姐。”镜儿叹了口气,坐到了落雪的身旁。她顺势拎起那壶汤,倒出一碗给落雪道:“姐姐先喝点汤,再听我慢慢讲来也不迟。”
落雪接过汤碗,恰好感觉喉咙有点渴,便不假思索的喝下了。镜儿望着她喝下去的样子,眸子中又多了几分哀伤。她转过头,缓缓说道:“姐姐你被抓走后,飞鼠就冲进林子前去找你,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镜儿的眼中一片黯然,她继续说道:“我等了好久,终是不放心你们。于是,我便也进了林子里,可是,我却看到,看到……”镜儿突然捂住了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到什么?”落雪急忙问道,她的心中如跳了一只老鼠般七上八下,飞鼠,莫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我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他们不由分说的把我绑到了这里。还在我的身上种下了血蛊,他们威胁我,如果不听话,那就让我血崩而死。姐姐,我好怕。”镜儿顺势躲到了落雪的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血蛊,他们竟给你吃了血蛊。”落雪的声音有些颤巍,她抚着镜儿的头,心中悲愤起来。
“姐姐,我好想念你,我们会平安的离开这里吗?”镜儿抬起一双泪涔涔的眼睛,如小鸟般看着落雪。
落雪抚着镜儿的额头,心中不免感叹:镜儿,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她现在就被人控制,以后该怎么办呢?
“对了,姐姐,前几日,我去地牢送饭,看到了蛤蟆,他的琵琶骨被一条长长的铁链穿过,锁在那里好惨啊。他还告诉我,说一位姓韩的大叔被关在隔壁的牢房里,跟姐姐您还有点关系。那位可是姐姐去西平时找的韩大叔吗?”
“韩大叔?他也被关在那里了?”落雪一惊,急忙抓住镜儿的手问道:“你见了他了,他可好?”
镜儿摇了摇头:“守门的人不让我进去,他们只许我把饭菜放在门口,所以,里面是什么光景,我不知道。”
落雪眉头紧紧皱起,飞鼠,镜儿,韩大叔,竟都落到了意扬的手上,他还派镜儿来服侍自己,莫不是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另一间房内,意扬平躺在床上,一个身着南诏服装的长发女子,正从石臼挑药细细地抹在了意扬胸前的伤口上。
意扬闭着眼,从始至终也不看那女子一眼,良久,他的嘴里迸出了一句:“他就要来了。”
女子手中一颤,石臼差点就滚到了地上。那个人,扬哥哥口中的那个人,除了他,还有谁呢。
“你不想见他?”意扬的眼睛终是没有睁开,声音里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扬哥哥,银月自知身体有秽,也不敢奢望什么,只求能守在哥哥的身边,日日夜夜见着就好。但求哥哥不要把我推给别人。”银月抬起头,眼中一片水汪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银月。”意扬合上衣服,睁开眼,下了床。自始至终,竟未曾正眼看银月一眼。
“扬哥哥,”银月喊住了意扬:“一个能让你取心头血来救的人,想必对你非常重要吧。”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幽怨:“莫不是郡主吗?”
意扬没有回话,他拂袖走了出去,石门在他身后“隆隆”合死了。银月的泪水很快便泛满了眼帘,她无力的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滑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就因为自己失贞,他就不屑于看自己一眼吗?而那个夺了她贞洁的男人,为什么就如影随形的出现在她与扬哥哥的身边,仿佛在提醒着他们之间的那点龌龊。
她闭上眼,往事如潮水般泛滥涌入心头。她很小的时候,家人就在南诏内战中与她失散了。若不是师傅收留了她,她真不知自己是否有命活到现在。然而,偌大的暗月教,能交心的人却如大海捞针般少之又少。如果不是这些年来她的运气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