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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钱家想动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跋扈外戚整治正直文官?舆论上首先就很被动了。再者,要动他从程序上绕不过王知府和陈巡道。
等回到府衙,王知府将李佑叫过去,请了座,上了茶,又开始唠叨:“沈同知他想巴结石大参也罢,亦或是对老夫这个位置有什么想法也罢,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人非圣贤,谁无私心?正是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但你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
李佑对此并不在意,“骂便骂了,他先要辱及下官,怎能善罢甘休,自作自受尔。”
“本还可以和光同尘,只要与沈同知讲清楚,老夫都这把年纪了,又何须他着急?但如此情况,他定然要彻底投向石大参。”王知府带着几分忧虑说。
李佑不屑道:“一个同知而已,难道还怕了不成?”
“这岂不正中了石大参下怀?本来他要直接插手府衙也不是那么容易,如今等若是轻松打进了一个楔子,半丝力气也不费的。”
听到这里李佑皱眉思量,从这个角度看,还真是叫石大参达成了目的。听说最近那天公馆里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还有点奇怪怎么泄出来的,这年头怎么什么都没法保密。
想来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动机故意传这些事情。即便公馆里有杂役僮仆偷听到,大概也没那个本事将他这么多诗句都记下来。
现在则有些明了,难道是石参政放出的风?这样沈同知便没可能与他和解了,不倒向石参政都不可能。
又沉思片刻后,李佑开口道:“下官自然一力承担,老大人不必忧心!”
王知府道:“这是好是坏其实很难说清楚。老夫并非埋怨于你,只是提醒你不得不防。”
“下官明白。”李佑便告辞了,这言外的意思,不就是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么。要让某同知了解到,在苏州府做官是多么不容易。
古语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对石参政那是没办法,但对权势差多了的沈同知,要先发制人或者后发制人还不是任由李佑自己选择,王知府干这种事都未必有李推官利索。'(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沈同知眼中的李推官
与王知府谈完,李佑从二堂离开,回了推官厅。心里琢磨起王老头的心态,王知府看待沈同知真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宽容大度?也许是,也许不是,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那也太小白了,且将疑问存在心里罢。反正在教训沈同知这点上,立场是一致的。
七品推官为何有把握给不安分的五品同知一点小小的教训?
俗话说,任你官清似水,也难逃吏滑如油。官就那么几个,还都是来来去去的走马灯,长久扎根于本地、关系盘根错节的吏员才是承担繁杂公务的主力。
却说目前府衙里的胥役群体,人数虽多,但李推官堪称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什么事情作不了鬼?这就是他敢蔑视沈同知的本钱。
衙署里门道多得很,李佑自己干过衙役小吏,家里又是三代公门,对衙门里这套事务也算家学渊源了。所以他这本该是菜鸟官的人,没请幕席师爷协助也能顺顺利利(除了走火入魔一次冒犯了参政大人)干到现在。
有时候看起来,李佑的出身似乎也不完全是坏事,换成读书人做官,哪有这么快便能上手独立自主的。
话说李推官在公房坐定略一思索,便唤来长随问道:“如今在同知厅做书吏的是谁?”
“这个。。。小的不曾注意。”张三答道。也不怪他,整日跟着老爷,哪有空去收罗这些动静。
“去打听!”
目送张三一溜烟小跑出去,李佑叹道,身边随从一个人有点不够用了。
只过片刻,张三便回来了。“回老爷的话,那沈同知上任自带了几个人使用,至今已经十余日,同知厅里一直没有用府衙原有吏员。”
这可有点意思了,李佑暗道,没想到沈同知还是个挺谨慎的人,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他倒知道想着不留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同知厅里,王知府坐了两年冷板凳的地方如今换了主人。这几天沈同知也不曾闲着,是个智商正常的人此时都不会闲着,何况是自诩足智多谋的沈同知。
那天沈同知惨遭李佑猛烈反击,确实也羞愤到了恨地无缝钻的地步,但他还算有点养气功夫,一夜之间便恢复了平常。
及到次日,沈同知胸有成竹的出现在同知厅,对长随、幕席分析道:“小人无德滥呈口舌之利,不值得认真。如此看来,李佑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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