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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也回以一句:
“娘娘,上次聚香园的举动,你最好也不要再有。”
周贵妃逐渐远去,她没有回答,只是依稀叹息了一声。
晨露看着她的身影,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世上,谁又懂得谁的挣扎呢?
她伸出手,在荧荧灯火之下,端详着那狞恶的伤口。
这是,她于夜宴之中,强行压抑自身情绪,所留下的,决绝之痛。
“我也知道,心火郁积,怕是有一日,会走火入魔,只是,这二十六载,在黄泉业火中蹉跎,我的怨愤,又怎能熄止,一分一毫?”
她回到碧月宫中,也不惊醒侍女,自己稍事梳洗后,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她早早起身,算着也不过睡了三四个时辰,微微有些倦意。
她却不眷恋温暖的床塌,直接去了乾清宫。
“皇上今日,免了早朝,正在里头等着尚仪您呢!”
秦喜满面恭敬,却是语带闪烁。
晨露眼中波光一闪,知道昨晚的事还不能善了,微一沉吟,仍是进了寝殿。
寝殿之中,空无一人,只一道屏风后,传出元祈熟悉的声音:
“过来!”
她绕行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镏金木桶,元祈坐于其中,上身不着一物,正探起身来,看着她进入。
他上身精壮,平日里穿着宽松袍服,所以看不大出,这一番身无寸缕,正显出自小练武打熬的好体魄。
“你筹划的好事,尚仪。”
他声音是平日不常见的冷峻,手中不停,只是以绸巾慢慢洗涤自身,眉头深皱,仿佛在清除什么不洁之物。
“皇上,微臣实在万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晨露看他面色不善,斟酌道:“实在是太后,”她加重了这称谓的语气,继续说道:“太后赐的那碗参汤里,有比较特别的药物……”
元祈并不回应,只是坐在沐浴的桶中,静静听着。
“皇上,您对皇后,实在是用心良苦,平日里去她那里,总是服了秘药——所以,皇后才无孕至今。”
“可是,那碗汤里,放的却是破解您秘药,并能促进子息的赤星子。所以微臣斗胆,让梅嫔娘娘也服了此药——赤星子长在蓬草阴暗处,其实唾手可得。”
“这药用于女子,就显得性如烈火,所以,梅贵嫔虽然看似凶险,却其实无恙,只是,需要您的慰藉……”
“说的真好!!“
元祈终于抬起头,他眼中闪着炽烈狂怒的光芒,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到跟前——
“她需要朕的慰藉,那么,朕自己呢?!”
“你可真是尽忠职守!如此急不可待地,将我推到梅贵嫔那里……”
他的眼,被莫名的怒气燃烧,气急之下,已经连“朕”、“我”都不分了……
他将她拉至跟前,感受着手中的微凉肌肤,逐渐贴近,再无半点距离——
“为何……将我推给别个女人……”
他低喃着,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疯狂残暴,只是想寻求安慰。
两人的四目相对,他凝视着眼前晶莹容颜,嫣红朱唇,就要吻下——
只听得一声清脆龙吟,他觉得脖项间一阵冰冷,竟是自己的佩剑“太阿”,连鞘横在两人之间。
晨露以袖卷起“太阿”,带鞘逼止了元祈,也逼止了他进一步的举止——
“你竟然以剑对我?!”
“剑在鞘中……”
她目光清冽,如亘古冰雪一般,当头浇熄了他心中火焰——
“宝剑从不轻易出鞘,若在其中,则不为凶器——只是礼器。”
她望着元祈:“男子成年佩剑,它意味着,君子知礼。“
两人凝望着对方,对峙之间,互不相让,半晌,元祈轻叹道:“是朕的错……”
“若是皇上无事,微臣告退。”
“你去吧……”
直到少女走到门口,元祈才叹息道:“其实……朕不是无礼,而是……恨不能掘了真心给你……”
声音低沉,距离又远,少女好象完全没有听见,径自走了出去。
另一边的慈宁宫中,也颇不平静。
“啪!”
太后宣来皇后,也不多言,对着自己的亲侄女,冷笑着就是一掌。
皇后脸色苍白,只是多了五道红印,她也不辩白,只是静静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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