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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溃兵来得很快,不过一刻钟左右,山下便响起了人喝马嘶的声音,总有一些舍不得跑远的村民被那些溃兵寻着,于是又响起一片哭喊的声音。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山下传来的声音小了,可村子里升起了大大小小的烟幕。
“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一定在烧房子!”张陵的脑子倒是好使,一下子便想到了起烟的缘故。
什么?放火烧房?
小婉吓了一跳,眼瞅着就是冬天,这房子要烧了……这全家病的病,小得小,冬天可咋过?
“娘,我回去看看。”她藏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村子里走。
“不行,婉儿,太危险了,房子……烧就烧了吧。”张杨氏何尝不知道房子的重要,可她更担心儿媳出事。
“娘,那些溃兵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从小路回去,没事儿。”小婉不听劝,她拍拍腰间的那张弩,“有这个,不碍事的。”
说完,她拔开草丛,顺着小径往村里走。
一路上,借着草丛和树木的掩护,有几个在村边逡巡的溃兵并未发现她,而且刚进村,便听到那些溃兵相互吆喝着撤走。
小婉溜着墙根潜行,那些溃兵大概也急于逃走,并没注意有个矮小的身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进村里。
第一卷 乱世 第六节 祸兮、福兮(求收/求评)
还真被张陵说着了,那些溃兵大概是因为没抢着什么东西,在村子里东一把西一把的放起了大火,有不少房子已经完全淹没在火焰之中,小婉跑回自家,发现大火已经烧到了房梁上,吓得她也顾不得暴露行迹,从水井里打水向着火的地方泼去,好在火是在门口放的,并没有蔓延开去,两桶水泼出去,火势便渐渐的熄灭,小婉总算是长长吁了一口气,今年的冬天不用睡外面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不怀好意地笑,“哈哈,我就知道今天老子我艳福不浅!”
小婉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她慢慢地转过身,终于看清声音的主人——这是一名军官,身上还穿着隋军的制式衣甲,身后还牵着一匹战马,一脸的络腮胡子更增添了几分凶狠。
“你是朝廷的军队?”小婉突然觉得可笑可悲,朝廷的军队本来应该是保护百姓的,可他们现在做的却恰恰相反,更为可悲的是,她的公爹还是朝廷的大将——为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军队效力,不知她公公泉下有知,是什么感觉?
“不错,本大人正是朝廷的军官,小娘子,你是不是应该犒劳犒劳本大人……哎,不要走。”那个军官见小婉不住地后退,便嘻皮笑脸地步步紧逼。
突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小……小娘子,不过是个……是个玩笑而已,快把它收起来!”
在小婉的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一张弩弓,正指着军官的胸腹,弩矢闪闪发光,绝对不是样子货,别说那个军官只是一身皮甲,就算是铁甲,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也没那个胆子硬接。
“小……小娘子,我是朝廷军官,不会对你不利的,先把它收起来。”军官竭力想做出一付笑脸,只可惜角色转换太快。
“好,我收起来,你可要说话算话喔!”小婉微微一笑,那个军官心情刚一放松,就听得‘嘣’的一声弩弦响,三点寒星闪电般的迎面而来,军官只觉得胸口一痛,全身的力气似乎都顺着胸口那三支弩矢流了出去。
“你……你……”鲜血从军官的嘴里流出,他指着小婉却说不出话。
小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怜悯,摇摇头道:“我不想死,所以……只好你死了!”
‘扑通’一声,军官跌倒在地,眼睛慢慢地合上……小婉等了一会儿,确定那个军官确实死了,才又将弩弓装上弩矢,然后来到那军官身旁,探手在他颈侧试了试……确实是死得透了,这三支弩矢齐齐地射中他的胸口,想不死也难。
不过,下面该怎么办,小婉蹲在那儿,脑子飞快地转着,村口那边传来呼喝声,那些溃兵似乎正准备要走,如果他们发现……她打了个冷战,一咬牙,将那匹战马拉过来,然后又找了根绳子缚了那具尸体的双手,用马将他拖到后院,然后又回到前院将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
回到后院,小婉找了柄锄头开始挖坑,好在土质比较松软,浅浅地刨了一个,将那具尸体塞了进去……当然,小婉也废物利用了一下,将这个军官的长剑和钱袋都取了出来。剑也还凑合,至少剁猪肉比张屠户那柄杀猪刀还要锋利几分,可钱袋子里就可怜了——除了十二、三两散碎银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