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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颂看着齐清儿细微变化,正是他不喜的神情,带着训责的口吻,道:“那些害你家破人亡的,所谓的皇亲国戚,你还不能忘吗?!”
“当然不能忘,这块玉就在提醒我,杀父之仇,灭门之恨,没齿难忘!”齐清儿情绪激动,这些话想也未想夺口而出。
严颂冷笑一声,抬步走在齐清儿周边,挥袖道:“你这样记在心里,恨在心里,又有何用?!在那个京城当中,当年害死你全家的人现在或许正对酒当歌,活得逍遥自在,早把当年的齐府抛到了九霄云外。”严颂说着附身贴到齐清儿耳边,抹去她额角的断草叶,继续道:“忘了那些遥远的仇恨吧,因为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去为你家人昭雪,因为以你我的力量根本挑战不了皇权,又谈何昭雪,谈何洗脱冤屈!”
“你怎么知道我不可以!”齐清儿双眼通红,站起身,直直地看着严颂,“试都没有试过,怎就知道不可以?!”
落日只剩下余晖,暮色铺天而下,微弱的光线里他们彼此都闪着泪光。
只是谁都看不见谁的。
“为齐家昭雪,就是我活下来的目的,那个京城我是一定要回去的!”齐清儿说罢扬长而去,仇恨已经让她歇斯底里。
身后传来严颂沙哑的,想要劝阻齐清儿的声音,“以你现在朝廷侵犯的身份回去,和去送死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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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心绪难平
齐清儿完全被严颂的话激怒了,凭什么说她挑战不了皇权?!
沿着山道往下走,齐清儿越走越快,越走越急,齐府的血海一边一边的重现,母亲的哀求一遍一遍的上演。
谁说时间可以化解一切仇恨,十五年只让齐清儿心中的恨越积越深。
走着,走着,走进了一片灌木中,齐清儿双目浸满泪水,看不清脚下的路。
“噗咚”一声,摔进了灌木丛中。
潮湿的草木让齐清儿感到一阵凉意,歇斯底里的情绪被这股凉意缓和了一点。
齐清儿一只手撑在地上,指间陷进湿润的泥土里。
严颂的话,说得没错,以她目前的状况,回京就是在拿鸡蛋砸石头,胜算渺茫。
想到这儿,齐清儿瘫软着侧趴在湿地上,抽泣起来。
落日彻底在西边境消失,严颂气的在原地顿足,这才发现齐清儿不见了。
适才还能看到山道上的人影,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完这条长长的山道。
严颂身体微微一震,也顺着山道下行。
好在严颂的视力很好,凭借日月星辰那丝丝微光,严颂就能将夜间的事物看得清楚。
再加上齐清儿若隐若现的哭泣声,严颂悬着的心放下一截,齐清儿就在附近。
秋初的空气虽然燥热,连日落之后都没有一丝丝凉意,但灌木丛中潮湿的地面却是凉意十足,不过这种从地里面抽上来的湿气,是最容易渗入人的肌肤的。
齐清儿趴在地上良久,衣裙早已经打湿。
凉气让她的情绪也不似刚才那么激动,齐清儿想坐起身来。
一只手撑在地上,撑起上半身,然腹部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刺痛像触电一般瞬间传遍了齐清儿的整个身体。
疼得她轻轻“啊”了一声。
严颂迅速扑捉到声音的来处,精准地确定了齐清儿位置,跃身飞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几乎浑身湿透的齐清儿,严颂心头一痛。
每到冬日齐清儿断骨处的久疾就会反复,虽不影响走路,习剑,练舞,但寒气一重,刺痛感总是挥之不去,时而强烈,时而轻缓。
冬日里齐清儿总要披上一件厚厚的皮裘披衣御寒才行。
严颂清楚这晚间灌木丛中潮湿的寒气要比冬日的干冷,对齐清儿的伤害更大。
躺了这么久,久疾一定犯了。
齐清儿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温热,抬手抹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
其实摸与不摸区别不大,泪水,汗水,还有灌木中的湿气早就混在了一起。
仰起脸,齐清儿看着严颂,尽量压住心底因疼痛对帮助的渴望,“你扶我一下好吗,我站不起来。。。。。。”
??严颂单膝着地,附身凑到齐清儿面前。
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然他却将她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