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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山庄里的高手不少; 他们有几分胜算?
既然没有胜算那这样的牺牲又是为了什么?
寒意涌上心头。
没有头绪,只是越来越复杂。
这时山庄的侍卫终于赶到了。
侍卫们好像总是在事情结束之后才会赶到。
好在他们至少可以处理尸体。
云淡月觉得自己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一下子看到那么多人同时死在自己面前,心里还是难受。
最近事情真是越来越多,淡月叹气。
停停走走间,来到平日喜欢独处的凉亭。
亭上已经立着一个人。
是谢清风。
他一直望着她满腹心事地远远走过来。
淡月犹豫着,还是走了过去。
没人开口。
与温和的常青不同,淡月发现自己在独自面对沉默的谢清风时; 总是紧张。
他用深幽的目光盯着她,一眨不眨。
说点什么?淡月的视线落在他黑漆漆的剑上。
“呃……烈火剑为什么是黑色的?”什么问题!
“要看吗?”做势欲拔剑。
“不要”,忙阻止他,不用这么认真吧; 淡月并不想谈论武功剑法。
真是差劲的话题。
偶尔也该他找找话题吧!淡月在心里抱怨。
“你为什么学医?”他终于主动。
“因为我懒啊。”淡月笑眯眯,“小时候爹娘要我和哥哥学医习武,我爹就只会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娘就高明多了,她哄我说,我对医术很有天分,能比别人事半功倍。我哥哥不‘挑食’,就去习武了。我爹本来说女孩子也该会点儿武功自保,可是我吓得一看到他就哭,只好作罢。”
谢清风听得很认真; 仿佛要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印在脑里; 刻在心上;“你家人都很疼你。”
“是啊”,淡月微笑,“我自小就比哥哥得到更多宠爱。”
谢清风也笑了,仿佛为她得到那么多人宠爱而喜悦。
第一次看到他笑; 淡月惊讶。
他笑起来很不一样。
他笑的时候不止唇角会弯,眼睛也会弯一弯,还会露出一个小小的梨窝; 只有一个; 如轻风佛过水面,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孩子气; 柔和多了,也俊朗多了。
他实在适合多笑的,淡月忍不住叹息。
“你为什么喜欢叹气?”他突然说。
“是吗?”淡月怔了怔
“习惯而已……你……为什么总穿白衣?”
“……习惯而已。”
淡月笑了。
是啊,只是习惯,已成习惯。
其实有些事时间一久,即没有刻意去做,也不会刻意去改,就成习惯。
倒是在旁人眼里成了执着。
“那么你的家人呢?”
“我父母都不在了。”他边说边思考,童年往事,从未对人提过,说出口前还需要整理;“我爹身体一直不好,那时我年纪还小,只记得他不断吐血。我爹过世不久,我娘也病逝了,我师父说她是太思念我爹,抑郁而死。”
“你师父是?”
“他的名号你一定没听过,事实上他武功很差的”,他微笑,“我的武功和烈火剑都是我娘传给我的,还有自己学的。我师父是我爹的好朋友,我娘死前把我和我家的生意都托付给他。”顿一下,笑容加深,“你一定猜不出我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哦?”淡月挑眉。
“我家是卖布的。”
“卖布?”
谢清风看她愣愣的样子,笑容中带点儿得意,眼神清亮;“对,还有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什么的。”
“胭脂水粉?”淡月实在想象不出谢清风卖胭脂水粉的样子,“难怪”,她做出一脸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要出来闯荡江湖了!”
谢清风又笑了,这次是笑出声的那种。
望着他的笑容,淡月突然觉得有点儿心动。
淡月当然可以想象一个幼年失去父母,然后独自习武练功,闯荡江湖的少年一定是吃过不少苦。
淡月有些为那个少年感到心疼。
但是打动淡月的并不是他悲惨的童年。
淡月知道比起自己父母双全,自小受尽宠爱来,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了。即使与谢清风相比,比他不幸的也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