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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跟爹说,我是伍三思,我是你儿子。
我……要活着……与你再见……
……再见……
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竟然变成了小的时候,被爹抱在手里小心的拿了木勺喂奶。
爹很笨拙的一边往我嘴里灌奶水,一边轻声的对我说:“三思,听话。”
爹的手真暖和。
爹的胸口很安全。
我想再靠近些,再靠近些……
“太好了,终于醒了。”
突然有个声音像炸雷般轰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睁开眼。
“你是?”
看着眼前放大的黑得发亮流油的毛脸,我嘴里竟叫出这么一句话。
然后这个脸盆一样大的脸迅速往后退去,几根黑胡子一抖一抖,我才认出原来是漆漆黑。
再抬头,头上,是很高的房梁,上面站了几只猫头鹰。黄黄的枣核一样的眼瞳都静静的看着我。
侧过头,白色的纱帐,雕龙刻凤的床梁,盖在身上的,是黑色绣了金色的像是远古图腾的丝绸锦被,再转过头,就看到郎青正一脸憔悴的坐在床头。
“这是哪里?”我一张嘴,喉咙里就火烧似的痛。才想动动手,肩膀就火烧似的巨痛,扯得心都纠成了一团。
郎青站起身给我倒茶。高大的身影,仍是穿着滚金边的黑衣,即使身影有些佝偻,却还是很有压迫感。
喂我吃过些水,郎青放下杯子才对我道:“我们已经逃出宋宫了。这里,是洛京,我家。”
逃出来了?
我转过头,看着站在锦被上的漆漆黑。
漆漆黑也在看着我。
慢慢的,我的眼里,一片模糊,有水,从眼角流下来,流到嘴里,咸咸的,苦苦的,涩涩的。
就算痛,就算心脏纠成团,也阻止不了我抬起手,伸向漆漆黑。
漆漆黑红红的眼里,有水气浮出来。
“对不起,”我艰难的道歉,心里有着沉重的歉疚。“对不起……”
漆漆黑,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也许是被世人都唾弃的老鼠,却为了我,为了郎青,宁愿牺牲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手足同胞甚至于自己心爱的对象,只为了保全我们……
漆漆黑……
手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掉落。
是漆漆黑的眼泪。
“三思大人,三思大人!”
漆漆黑终于忍不住,趴在我手上,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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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里,风萧萧其实是指漆漆黑与灰溜溜的那种宁死亦不屈的坚定。可是在写的时候,就像怕虐三思一样,我也不忍心从正面把那个过程很详细的写出来,因此写了,又删了,这个,是不会让人看得太过沉重的一章,然而我还是没忍住,在结尾,只轻描淡写了三思的明白与感谢、歉疚,和漆漆黑因为理解与压抑的失去,都痛哭起来。
还有两卷,这个故事,三思与大伍的故事就要结束,我突然很想快点结束他,因为,我也受不了自己一边码着字一边揣摩着人物心理然后不得不虐的痛苦。请大家不要愤怒与受不了,故事真正的□,正是从这里开始,然后在我应承的HE结局里落幕。至少,我现在,也与大家一样受着悲的痛,甚至可能更痛。
另外,在这里也通知大家一声,因为现在起全文将严肃与肃杀起来,所以文后不再放小故事,等三思与爱都完结了,我会整理小故事开个新坑:《野狐谈灯》,然后放在新文《龙嫁》的后面。到时再让喜欢小故事的朋友们过个瘾了。
番外八 唯一的光
我为什么会把从前记得那么清楚?清楚得就像是刚才才发生的?也许,因为这些回忆,我才能慢慢理解快乐这东西罢。快乐是什么?是能让我由心底感到一切都很美好的东西。
九岁九个月二十八天。
风清,月明。
夜里尿急,于是起来上茅厕。
听到义父房里发出什么细细的几乎让我以为是错觉的声音来。
难道有贼?
再凝神静听,果然有声音。
不可能啊,我家里虽然是县衙当差的,却明明穷得打腊屁,何况义父身手了得,怎么可能有人不长眼睛摸上我家来?
于是屏了气,在心里念个蹑身术。
又在厨房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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