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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德龙湫看看她离开的背影,“小明子,摆驾月昆宫。”
自从东都回来,皇上只有一晚在月昆宫,其他时间都待在竹苑里,这么些年来月昆宫何时经历过这样的冷清。这些日子月妃不仅品尝到被冷落的滋味,也受尽了其他嫔妃的白眼,她几时受过这种委曲,真想冲到竹苑去,但她知道这是一个愚蠢的方法。竹妃现在受皇上宠爱,又岂容别人伤害她呢?就算要对付她,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
宏德龙湫来到月昆宫,见月妃正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他不由地止住脚步,多少年来月妃一直都是最受他重视的妃子,自己对于她的专宠连太后都颇有微词,可是自己却仍是迷恋着她的美貌、她的舞姿和歌声、她嫚娜的身体。
自从遇到竹妃后,他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了。他承认自己对于竹妃有着欲望,而且是很强的占有欲望。然而这一个多月在竹苑里,没有情欲,有的只是不伤大雅的拌嘴,新奇的想法和做法,还有就是每次被自己吓到时的表情,这些却也都令他很满足、很开心。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和嫔妃之间相处,并不一定需要情欲,只要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就足够了,他也终于明白竹妃为什么说相思的最深含意就是面对面坐着也想念。
宏德龙湫看看月妃,虽然以前那么宠爱她,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想为她做些什么事。而对于竹妃,他却真心地希望她开心,不然今天他也不会组织这次外出,看到她的笑脸,一种幸福油然而生。
“爱妃,身体可好些了?”宏德龙湫走到床边坐下。
“皇上!臣妾参见皇上!”
宏德龙湫扶住准备见礼的月妃,“爱妃免礼了,可传了太医。”
月妃摇摇头,“臣妾并无大碍,只是太想念皇上了。”
宏德龙湫轻轻抚抚月妃的头发,若是竹妃的话,她一定会躲开了。他笑了笑,“朕这不是来了吗?”
“皇上,”月妃抓住他的手,“天色也不早了,皇上就在月昆宫歇了吧。”
宏德龙湫摇摇头,“今日爱妃身体不适,自当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他俯身,在月妃额头印上轻轻一吻,“爱妃,早些休息吧。”
宏德龙湫离开月昆宫,他没有回头,他没有看到月妃美丽的眼眸中冒出的妒火。
回到竹苑,才知竹妃说她太累了,早已睡下。宏德龙湫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人儿,他突然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待明公公为他更完衣,他突然注意到放在梳妆桌上的石头,他不禁拿起看看,同时也注意到这梳妆桌上基本没有什么首饰,只有几根简单的发籫,唯一一颗价值不菲的珍珠被随意放在一个盒子,那是竹妃收下他唯一的赏赐。
宏德龙湫转身看看孟心竹,这个皇宫里只有她不喜欢他赏赐的金银珠宝,只有她在面见自己时素面朝天,后妃身上的娇作之情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难道她真得只喜欢那宫外的天空吗?宏德龙湫轻轻躺在孟心竹的身边,将手慢慢伸到她的脖子下面,稍稍用了点力,孟心竹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
这一夜,皇宫里有几人眠,又有几人愁。
宏德龙湫早就已经醒了,他看看怀里的人,邪邪地笑了笑,又闭上眼睛。孟心竹动了动脑袋,不由地皱皱眉,怎么今天这个枕头这么怪异?她张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露于衣裳之外的胸膛,她本能地一惊,猛地往后一闪,正撞在后墙上。
“哎呀!”孟心竹吃痛地捂着后脑勺。
本来还准备好好看看竹妃反应的宏德龙湫也不禁张开眼睛,“你怎么了?”
“别碰我啦!”孟心竹挡住他的手,“你居然不守约!”
“朕哪有?朕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看你是不是撞伤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你怎么可以随便抱我!”
宏德龙湫忍住笑意,“朕可没有,是你昨日睡梦中自己跑过来的。”
孟心竹瞪着他,怎么可能是自己跑过去的,自己睡觉一样都很老实,更何况知道旁边有个色狼,又岂会羊入狼口呢?
“胡说!”
“哈哈哈!朕不算胡说,也许你以为朕不会过来了,所以就没注意那么多吧,朕刚躺下,你就翻了个身,正好进入朕的怀抱,朕又岂能拒绝美人恩呢?”
孟心竹真想一脚给他踢过去,而明公公他们却正好走进房间,解救了皇上。宏德龙湫看看还在揉后脑的孟心竹,问道:“还很痛吗?让太医过来瞧瞧吧!”
“谢谢了,我不是豆腐西施,只要你能离我远点,我就没痛没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