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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与黎灏是在校园的未名湖边相识。
黎灏是系里出了名的才子,几乎无人不晓。她见他独自一人坐在柳树下的长凳上,手里捧着一本英语书,正轻声念着。那天的天气不好,闷闷的要下雨,天上也没什么亮光,湖边只有小猫两三只,她不懂他为什么挑这个时候来复习,便往他身边走了几步,好奇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他是察觉到了,还是正好要抬头,他们的视线就那么对上了。她低呼了声,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却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温暖,点亮了阴霾的天空,没有一丝阻碍的闯入了她的心房,撞得她头晕目眩,毫无抵抗。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到最后,正是那抹令她心动的笑容化为利剑,毫不留情地将她一刀刀凌迟。
直到慕宸晰担忧的低唤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她才发现,记忆那个里阳光俊气的大男孩,已经变得成熟,正站在自己面前。
黎灏已然褪去最后一丝纯然,如今已是满身华贵,看来是混出头了,她自嘲的想。他曾溢满了柔情的眸子,此刻充满了讶异与莫名的悲伤,还有一种她说不出的情感。
“笑笑,这位是你的朋友?”慕宸晰走近她,亲密的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问。
笑笑……池笑笑……她蓦然惊醒!
对啊……她现在是池笑笑,黎灏正是为了“她”,才背弃了叶岚。
不对,她明明是叶岚!心底响起微弱的呼唤,促使她抬头欲言,可她在黎灏的眸子里,望见的却是池笑笑的身影……
黎灏眸中映出的那张脸上,一丝悲切的绝望瞬间而逝。
她的心顿沉了下去,重重地摔落,痛得不能言语。
“笑笑?”慕宸晰察觉出不对,神色凝重起来。
她摇摇头,将视线移到地面,望着弱得几乎看不清的影子,冷冷道:“我管你是谁?怎么在人家……”她憋了口气,看起来像是在害臊,“在别人谈论私事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吓人?”
细柔的嗓音像是踩着棉云上,飘渺无绪。
“笑笑,你怎么了?”黎灏再往前一步,却被慕宸晰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你吓着她了。”慕宸晰淡淡地说。
黎灏看也不看慕宸晰,焦急地伸手要抓住她,又被她躲开。
池笑笑抓紧了慕宸晰的袖子,低下头,紊乱的呼吸还未平稳,只能尽量放低声音说道:“我们走吧!不要理这莫名其妙的人!”
她逃跑似的拽着慕宸晰离开混乱的现场,一路沉默不语。
一直到了宾馆,慕宸晰送她到她的房门口,抓住她要开门的手,低声道:“笑笑……”
“我没事。”她的回答快得让人起疑。
他自然不信,用力将她扯入自己怀里,沉声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你这样自己闷着,我心里也难受。”
她在他怀里,由僵硬到别扭,又由别扭到放松……
“我真的没事,你先放开我。”她悄声道,深怕惊动了周围的房客。
“你不说实话,我就不放。”他霸道地说道,“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不仅止于普通的问候了吧?”
沉默了几分钟,她始终倔不过他。
这才缓缓开口:“我不明白。灵姐姐那么漂亮,身材好,头脑也聪明……她什么都比我好,你为什么独独注意我呢?”
低着头的她并未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精锐,只听他在她头顶轻叹了声:“傻丫头……”他令人心暖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充满了宠溺与怜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不是大美人,又迟钝得很……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让人想重点保护,免得你被坏人骗走。”
她闷闷的“哦”了声,扭了扭身子,挣开了他。他对黎灏只字不提,也着实令她稍稍松口气。
“我给你时间考虑,回W市之后,你必须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他一字一句地道,“当然,答案一定要是肯定的。”
“你那么自信?”她狐疑地抬眼瞪他,才发现他唇角的那抹慧黠。
他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乖。”
心的某处,似乎有些动摇了……
房门在此时无声无息地打开,幽幽的女音传来:“你们开完会了?”
惊得池笑笑猛跳出慕宸晰的怀抱,不知所措地低着头,瞧也不敢瞧戴灵儿一眼——她摆明看穿了他们。
“嗯。”慕宸晰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