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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扁肚子,老庙祝实在是饿慌了,不得不屈服在恶势力之下。“好好好,我发誓就是,从今以后,除非虹儿点头,我再不随便救人。”大声说完,他已经饿得只剩一口气虚喘着。
“早认输不就得了。”段虹扬眉一笑,在身上摸了半晌后左右手齐扬,近百个铜板飞进老庙祝怀里。“哪,我最后一点财产了,你看着办,我现在就去‘富来镇’瞧瞧有什么油水可捞,大概三天后回来,你千万千万小心,别再被骗了。咱们大人饿几餐死不了,可是小婴儿就不一样了,两餐没吃怕得重新投胎转世啦!你总不想看着一个小小孩连长大的机会也没有吧?”
“唔……”女儿好厉害,几句话震得他手颤脚抖;若当真饿死那个小婴儿,他非撞墙以示惩戒不可。“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段虹边迈步出土地庙,边扯开喉咙大喊:“丁仔、大鸿,上工啦——”
丁仔和大鸿是段虹的助手——专门帮助她欺骗世人的左右手。
若要问段虹有什么攒钱的本领,不过“坑、蒙、拐、骗”四个字。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个双十年华的姑娘,没家底、没背景,身上又背着十余口人的生计重担,除了“坑蒙拐骗”外,她还能怎么办?卖笑吗?以她的倔强和坏脾气,只怕还没从恩客荷包中掏出银两,她就先因杀人罪而被打入大牢了;原因是她扁死了那些企图吃她豆腐的大色狼。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想她本也是有爹有娘,却因一场大水造成家破人亡,娘亲在被大水冲走前将她放入水盆里随波漂流,最后给义父救了回去,从此人生有了另一番境遇。
说来,义父这辈子唯一救对的人大概只有她了,其他人……不是她在说,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废的废,除了张口吃饭,没半点儿建设,若没她盯着,怕早跟义父一起饿死,化成白骨一堆所以说她放不下;二十岁了,别的姑娘早结婚生子了,而她还在为生活打拼。
怨吗?呵……这是个寻不出答案的问题。
突地,段虹一行人的身后传来一阵八鼓锣音,八人大轿急匆匆往前行,是迎亲队伍,正赶着吉时送新娘子进门。她招呼着丁仔、大鸿退到路边莫挡了人家的路。
迎亲队伍越过他们,浩浩荡荡进入了富来镇。在双方错身而过时,一阵大风吹起,掀开了轿帘,就听闻轿里新娘惊呼一声,红金头给风吹得飞了起来,露出新娘半边含羞带怯的娇颜,登时看呆了路边三人。
直到迎亲队伍过去,瘦小的丁仔吐出一口气。
“我还以为新娘子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结果还不到虹姐姐的一半。”
长得像棵大树一样的大鸿颔首应和。“全富来镇里,没有一个姑娘能及得上虹姐姐好看。”
的确,段虹是生得很出众,虽不敢自称艳绝尘环,但逼人的灵气,和一身生活粹炼出来的坚强,却使得她比最闪亮的夜明珠更加璀璨动人。
她的脸小小的,眼睛又圆又大、葱管鼻、樱桃嘴,配上一双路粗的黛眉,失了些娇柔,却多深一抹英气。
她也生得比一般姑娘高,所以能很轻易地扮妥现在的角色——一名修练有成的道土,四处骗吃骗喝,却从未被拆穿其真实身分。
“少废话!”赏两名谄媚的助手一人一颗爆粟,段虹素手一撩道士抱,大步往富来镇走去。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身分?你们再乱叫乱叫的泄我的底,小心我剁了你们喂狗去。”
真衰,马屁拍到马腿上!丁仔和大鸿相视一吐舌,不敢再多话,小跑步跟上段虹。
三人进了富来镇,眼前人来人往的热闹景况彰显出此处的丰足。
果然取名字是很重要的!“富来镇”一听就知道是广集财富的城镇,难怪镇上的人个个丰衣足食;不像他们住的“石头山”,整座山除了石头外,种不出半粒米,难为一伙人老是有一餐没一餐地半饿著肚子。
所以说“石头山”上的人偶尔来分一点儿“富来镇”的财富实属天经地义;段虹在这里捞钱捞得心安理得。
站在镇中央的市集上,段虹展目望著忙碌的人潮,心头千百个主意在转。
今天要用什么方法来骗钱呢?
卖护身符?三个月前玩过了,再卖不见得会有好收入。
施些骗人的小法术拐钱?那又得另找地方摆摊,上回她卖护身符时曾被地痞流氓抢走了半数进帐,说是保护费,难保这回旧事不会重演。
唉,讨生活不容易啊!尤其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