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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学长意境不一样,”于澜开口作一番评价,“刀力,你的画看上去非常潇洒而浪漫,而学长的画隐逸着温馨而踏实,就好像给漂泊的人带来温暖的港湾。”
本来画得疲乏的孙蒽黎这时候眼睛变得精神起来,心中庆幸有她对艺术有独特的品味和理解,感激笑道:“谢谢你啊,我以为画得不是很理想,结果倒生出别有一番风景来,无心插柳啊。”
“你太谦虚了,其实你画得很不错的,只是和刀力风格不同,明暗之间都会影响画面效果。”于澜说了一番肯定的评价让他甚有满足感,接着关心问她:“刚才你和刀力聊什么呢?”
“就聊爱尔兰的历史啊,他家族的故事。”于澜眨巴一下眼睛呵呵笑,表示对刀力的故事很惊奇,接着说:“你听他讲过吗?”
孙蒽黎用嫉妒的笑对刀力,怪他偏心,道:“好家伙!你家族的事怎么从不跟我讲啊?”
刀力的嘴角浮出坏坏的笑,给他丢了一句:“这是我的秘密。”
然而孙蒽黎不明白。
(三)亦幻亦真
芸镇的秋天逐日渐凉,带着一丝萧寒的尾巴向冬季开始迈进。镇上的人们依旧为冬天贮藏食物而忙碌,李大爷家的后院的*正开始向花蕊里萎缩,重阳过去半个多月,可*仍旧在寒风中坚挺着,展现最后的壮美时刻。
于澜和往常一样在芸镇民居沿河边上匆匆行走,常在民居建筑前画白描,因而路过的行人熟悉她的身影。而刀力和孙蒽黎作油画,只是不在一起,各找各的民居建筑,一画就一整天,直到天快黑的时候回到住所大家才见面,彼此聊的话题很多,室内渐渐活跃起来,谈笑风生间将原先屋内的寒气覆盖,加上孙蒽黎生好了炉火,火苗在煤块上跳出星星般的火花在燃烧,所有的温暖聚融在空气里,共享欢笑时刻,让人顿觉温馨。
“芸镇真的很阴冷啊,画的时候手很冰凉。”于澜走到火炉边,双手朝炉火围边烘烤。
“习惯就好了,”孙蒽黎蹲在火炉边用铁钩拨弄一下火,“其实我也没适应这儿的冬天,我和刀力五月份来这里的,不过这儿夏天很闷热啊,刀力没少中暑,”然而站在一旁的刀力没有听到他的絮叨,眼睛一直仔细观赏于澜白描民居建筑,尤其房顶上的瓦片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对刀力来讲难度比较大,便打断了孙蒽黎和于澜对话,拿着于澜的画向他们走过来,于澜也站起来顺着刀力的手指向画中瓦片:“这是拿黑色针管笔画的吗?”
“不是呀,拿衣纹笔画的。”
“衣纹笔?”于澜看刀力的眼睛闪着好奇,再进一步补充解释:“衣纹是毛笔的一种,用它沾上墨汁往房顶上画,这样不费力也很轻松,所以你看它疏密有致,让人看着舒服,”说着从包里拿出衣纹笔给他看。
他从她手中接过来,之前以为是什么特殊的罕物,可笔在眼前一亮,那份好奇心在眼前暗淡下来:“哦,这跟毛笔一样啊。”
“是啊,”于澜笑他脸上带着几分傻气,心想他是不是把衣纹笔想象成比较神奇的一类吧。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叫衣纹了?”刀力咬着“衣纹”两字的时候,似乎有点别扭。
“什么啊?”于澜对刀力的解释很感兴趣,等待他的回答。
“你看这瓦片,一层一层堆叠,你画的瓦片的弧度非常有意思,”他指向画中的瓦片,继续发挥想象解说: “太像毛毛虫了,活动的时候,身上的弧度层层紧挨着,给人看上去像个条纹。不过条纹长在毛毛虫身上,不就是它的衣服了吗?我想衣纹就是这样来的吧。”说着,他沉浸在幻想中,这样的想象让他很快乐,好像变成了他心中的画。
对于刀力的解释,于澜和孙蒽黎互相使眼色偷笑,彼此会意刀力的想象的离谱,不过在他们看来很欣赏他的孩子般天真的幻想。因而于澜故意开玩笑逗刀力:“哦,原来我的笔就是从毛毛虫身上扒出来的皮,好恶心啊!”刀力被于澜的话从幻想拉回来,没等他反应,手里的笔被于澜拿走,准备朝门口扔。
“别啊!”刀力着急拉住于澜的胳膊,“毛毛虫还不好吗?毛毛虫可以变成美丽的蝴蝶呢!”这时候刀力的眼神变得很深情看着她,让她惊慌而忘记开玩笑,窘得脸一下子红了。而站在炉边的孙蒽黎正在恶作剧似地看着刀力出丑,幸好于澜及时掩饰没让孙蒽黎看出来,故意装作打哈哈道:“那好啊!我不扔,但你已经把它想成毛毛虫了,我干嘛要留它啊?”
“那给我吧,毛毛虫我要看它长大,直到它变成蝴蝶,说不定有一天我也变成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