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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父亲所说的,你是颗无比璀璨的恒星,其他行星试图摆脱你的引力而获得存在感,最终只能焚毁自己的生命……你父亲有一句话也说得很对,你是个不肖子,的确,你们身上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因此只有通过彼此伤害来达到平衡……”
“或许以你的对立面而存在,以自己的不幸,来向你昭示他错误与失败的人生,让你永远不会重蹈他的覆辙……这就是你父亲对你的爱吧--极端、冷酷、激烈……有时,人类就是这样一种不可理喻的东西……”德林克神色一片黯然,目光却深邃而悠远,仿佛来自天际。
我深深叹息了一声,才悲怆地说道:“我与林凯·贝沙图不幸而成为父子,因此命中注定无法相容,仿佛这是一种血脉相连却又彼此相克的宿命……为了肯定自己的存在而否定对方,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彼此激烈地对抗、碰撞,直到最后有一方倒下才省悟过来,原来割舍不去的,始终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两人彼此相爱却又彼此憎恨,无法共存却又渴望彼此理解,在这点上,我与贝沙图何其相似!这就是父子吧,无论表面上多么不同,但本质上是相通的……”
“亚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不管怎么说,到最后,你终于获得了你父亲的完全认同……”
我突然用力地将德林克纤弱的娇躯拉进怀里,沙哑着嗓音道:“什么都别说了,我懂……但现在请容许我的软弱……不要说话,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终于,我趴在吸血鬼少女瘦弱的肩膀上,发出了男子汉无声的呜咽。
这一天,海内斯政权在王者的悲鸣中,连同他昔日的主人随风而逝,帝国的火凤凰旗高高飘扬在城头上,如同经过血与火的洗礼般,吞吐着更加刺目的鲜红……
第七章 血红之海
第七章 血红之海
在艾提芮亚殒命、贝沙图自刎身亡的当天,隆巴莱姆主动要求料理贝沙图与艾提芮亚的后事,更冒死为他的故主向我谏言道:“罪仆恳求陛下顾念他们是您的生父与继母,请尊重死者的遗体,给予封棺殓葬,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
“隆巴莱姆,你也是带罪之身,你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分和朕说话吗?”我冷冷说道,语意中却是不置可否。
“少主人!”隆巴莱姆情绪激动地连续向我磕了十数个响头,抬起头来时已是额破血流,憔悴的脸上更是老泪纵横,一头苍发纷乱如草,但坚决的表情,却让他身上多了一股浩然之气。
“罪仆自知罪不可赦,亦没有任何资格向少主人提出请求……罪仆是贝沙图家的家臣,服侍主人前后共计四十三年,与主人一起经历过大起大落、如波涛起伏的人生,也服侍过先主母和少主人……”
“主人虽然对不起少主人,但他始终是您的父亲呀!纵然主人和主母生前犯下足以诛族鞭尸的大逆不道之罪,但他们已用生命来为自己赎罪,死者已矣!请念在我这个看着少主人长大、行将就木老人的一点情分上,原谅主人吧,给予死者一个体面的葬礼!”
我用冷寂的目光看着这个昔日的家臣,奇怪地问道:“隆巴莱姆,是什么让你具有这股勇气犯颜直谏的?是自恃当年朕与你的那么一点主仆情分吗?”
隆巴莱姆却苦笑道:“罪仆不敢……罪仆当年服侍少主,也是作为奴才应尽的本分,并没有挟恩恃宠的资格,而且当年罪仆并没有胆量阻止主人加害少主,这已经是罪该万死了……”
“罪仆是个平庸的人,而且贪生怕死,但生前得到主人的赏识与器重,如今以贱命为主人乞讨一点身后的平安,也是身为奴仆应尽的义务罢了……请求少主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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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忠仆……也并非如你自贬的那般平庸,不论是作为贝沙图家的总管,还是海内斯的执行官,你都恪尽了职守,把一切都打理得很好,就算是在艾提芮亚穷兵黩武、耗尽国力的情况下,尚且能维系住经济与民生,可以说是一个持家有道、长于管理事务的人才了……”
我点了点头,声音却变得无力起来:“如你所愿,朕会厚葬他们的……”说完,便命令侍卫将一直在感激地磕头的隆巴莱姆押了下去。
我遵守了对隆巴莱姆的诺言,将贝沙图与艾提芮亚合葬在一起,这也是贝沙图生前的愿望。
圣伦历一九0二年一月二十八日,在帝国军进驻海内斯一周后,我向全军发布了进军多提尔的命令。
离开海内斯之前,为了牢牢控制住这片新领土,我命令艾齐纳哈率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