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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呀,她弹得明明是法国即象派钢琴名家德布西的“月光曲”,这样柔和浪漫的曲调,为何竟让他如此火大、反应激烈呢?难不成是因为她弹得太烂,才让他这么生气吗?沈莎翎想起王郁星说过程日深曾盛装出席一场古典钢琴音乐会,可见他应有定的音乐水准,或许因此,他无法容忍她差劲的弹奏破坏了曲子原有的美感吧?
“是不是因为我弹得不好,你才那么生气?”
这个人未免火气也太大了吧?弹得不好用说的就好了,干嘛要吼人,还摔乐谱呢?动手动脚的,好没水准,这样的人说他有多热爱音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他的手仍然按在黑色的琴盖上,仿佛那是个受诅的潘朵拉盒子,一旦再度揭开,不知又要蹦出多么恐怖的妖魔鬼怪。
沈莎翎完全无法明白程日深这样毫无理由的转变,她只得站得离他这些,以免无端卷入他猛烈的暴风圈而粉身碎骨。
他的情绪逐渐平复,瞥见她满脸惊恐远远地看着他,他弯身拾起散落一地的乐谱。
“对不起,我很不能忍受钢琴的声音,频率太高,让我耳呜头痛。”程日深走上前去,她来不及逃开,被他一手捉过纤细的手腕,他瞥一眼她的手表,道:“上课了,走吧!”
他由她身旁轻轻绕过,若无其事地往教室方向踱步而去。
然而沈莎翎内心因他而起的疑惑却无法就此消失。他很明显的是在说谎,琴音令他头痛简直是个荒谬至极的借口,否则他就不会出现在钢琴演奏会现场了,由此足见他的说辞全是瞎掰胡讲的。
但是,他为何要对她撒谎呢?他为何毫无理由地发这么大脾气呢?
她有—种中要命的直觉,直觉他的过度反应起因肯定与那首德布西的“月光曲”脱不了干系,尽管她的推测其实毫无根据。
反正她一定要找出他怪异行径的原因,不只因为好奇,或许还能拿来当作条件交换,交换回她可贵的自由。她心中如此暗自盘算着。
结果,整个下午沈莎翎的心思都不在黑板上,而害她如此失常的罪。魁祸首却对她的心神不宁毫无所知,竟然在她身后蒙头大睡!
他稀松平静的举止今沈莎翎不由得要怀疑,方才他突如其来的暴烈举动难道只是她的错觉?
第三章
“今天也要充分利用头脑清晰的早晨多看一点书。”
早晨的空气一如往昔美好清新,沈莎翎踏着雀跃的脚步往学校的方向前进,每天早上第——个到校,已经成为她的优良习惯了。
沈莎翎笑容满面地打开教室的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笑完全僵在唇边。
“啊——”
天啊!她没走错吧?这真的是她每天第一个造访的教室吗?怎么乱得。像福德坑垃圾场一样?没有—张桌椅是安然搁在原地的,全都被黑夜之中不知名的恶魔给移了位,想不到才过了一个周末,她美丽的教室就变得这么面目全非……天啊,蓝塔到底养了什么可怕骇人的鬼怪,竟然拥有如此高度的毁灭性?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不入侵……”沈莎翎嘴里碎碎念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自己尚可辨识的座位走怯,希望上天保佑她抽屉里的书本安然无恙。
她的咒语肯定无效,因为她竟然听见无人的教室里有真实深沉的呼吸声!这今她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佛祖呀,虽然我不喜欢烧香,因为我觉得它会严重破坏台湾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的空气,耶稣呀,虽然我很少、甚至从来没有祈祷过,因为我认为这实在很浪费时间,但是无论如何,请天上的众神呀,保佑保佑我,如果我此番得救的话,往后我将会愿意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偶尔烧香祈祷一下,拜托拜托,请您保佑我吧!”
沈莎翎已经陷入极度惊慌、语无伦次的地步了。
假若不是神鬼作祟的话,那就是校园之狼喽!像她这种落单一个人出现在校园里的女学生通常下场都十分凄惨,社会新闻她也偶尔看过,一思及此,沈莎翎就感到腿软无力,偏偏此刻竟有声音响起。
“你别一大早就扰人清梦,行吗?”—个低沉的嗓音!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真是乌鸦嘴!什么校园之狼?还真给她说中了咧!呜……她怎么这么倒榍。
拔腿要逃出教室,却因为害怕得心慌意乱再加—上很没用的脚软,沈莎翎才跨出第一步,就整个人控制不住跌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完了,完了,她逃不掉了!
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