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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情顿时变得好沮丧,仿佛自己做错了事。她不该再跟净齐有任何牵连的,为什么她总是做不到?
一晚上的快乐,在这一刹那消失无踪。她茫然地杵着,惭愧地想着,不知站了多久、想了多久,她的心情跌落谷底,怎么捡都捡不回来了。
但是再自责又有什么用?晋欢烦闷地叹了口气;终于,她抱着维尼熊,拔起快僵硬而麻木的脚,一步步走回家去。
第七章
净齐的那辆旧车,在晋欢同事开始学会开车之后,晋欢就不好意思再占为己用了;于是那辆车成了名副其实的公务车,平日放在公司停车场里,只有公事需要时——
比如说像现在,晋欢正开着公司车打算去杂志的经销商处了解状况兼骂人,为什么上一期的杂志铺得那么差?连便利商店都没有!
经销商公司位在内湖区的新办公大楼,刚装潢不久的办公室,还有着油漆的味道。主管也是个女人,姓何,四十来岁,十分能干,标准的女强人,晋欢早和她约好了时间,于是一到,就直接进了她的办公室。
何小姐的办公室并不大,晋欢一敲门进去,立刻就看见办公室里还有另一名廿多岁的年轻女子,俐落的短发、语笑嫣然,美丽的脸庞,就连晋欢这样的女人都不得不承认她很迷人。
“哦?我跟你约的时间到了吗?”何小姐立刻站了起来,微微抱歉地:“不好意思,我聊天聊忘了。”
“没关系,”晋欢客气地想离开办公室,“你先忙。”
“不用不用!”何小姐赶紧唤住她,指着那陌生女子玩笑道:“她是我朋友,早该走了,只是最近出了本书,也是我们帮她经销的,赖在这想知道销售量。”
女子微微一笑,纤纤手指一翻,递出一张名片给晋欢,晋欢连忙也奉上自己的;她惊讶于那女子的名片竟是亮黄的底、银红色的字,就像她的人一样艳丽,那名字——
田紫瑜。晋欢立刻就对她的人有了概念,她是最近满红的一位造型设计师。何止出书,还常上电视。
如同晋欢,田紫瑜也正读着晋欢的名片,她一看公司名称,就笑道:“你们老板是程先生吧?”
晋欢微讶,“你认识他?”
田紫瑜咯咯笑出声。“我跟他儿子比较熟。”
晋欢实在不想念出那个名字,“程……净齐?”
“嗯。”田紫瑜的声音甜甜的。
虽然晋欢一直告诉自己这不干她的事,但她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他的……朋友?”
“朋友?”田紫瑜看了眼何小姐,不知为何,两人按下按钮似的全笑了起来,一波一波,没完没了,还带了点暧昧:“比朋友要好得多。”
“亲戚?”晋欢仍不死心,她早知自己不该问,但此时她的嘴好像不受大脑控制,会自动说话似的。
亲戚?田紫瑜冒出一阵大笑,似真似假的:“我还是他老婆呢。”她直笑了好一会儿才止,对晋欢卖了个关子:“你要是遇到他,问他就晓得了。”
“我跟他不太熟。”晋欢生硬地吐出了一句。
田紫瑜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妩媚地将皮包往肩上一搭,终于有离开的意思了。“你们有事要谈?不耽误你们,我先走了。”
要走怎么不早走呢?晋欢在心里头恨恨地想,下意识瞄着田紫瑜的背影,怨她莫名其妙扔了颗手榴弹,在晋欢的脑子里爆炸爆炸,把她的理智、她的逻辑全炸光了。
田紫瑜是净齐的女友,这是毋庸置疑的了。或许她还真的是他老婆?
这念头席卷了晋欢,霎时她又是嫉妒又是伤心,整个人昏眩起来,全身失去了力气。
她知道自己很糟糕。净齐有许多女友,这本来就不意外,猜都猜得到的事,再说她不是已经有了韩讳,净齐的一切全与她无关……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会这么介意、这么难过?而且还有一种古怪的、像是被打击了、被背叛了,又心痛又失望又难堪的感觉,幽怨自伤。
于是这天,从田紫瑜说出她认识净齐的这一刻起,晋欢整个人就报销了。
她的理智、明快的办事能力全丢光了,也忘了要骂何小姐关于铺货的事,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回到公司,人坐在办公桌前就失了神,电话要响很久才知道要接,而且无端就想哭,整个人沉在一种激动的情绪中,直到下午——
她的行动电话响了。
“猜我现在在哪?”净齐的声音十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