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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惴惴,话一出口,便认命地闭上了眼。
他是冥界花神、人间医仙,可是在她面前,却只是个情根深种的少年。他对她的爱,早在数万年前就刻在了灵魂深处,逃不脱、走不掉,只能颤抖着双手把一颗心捧到她的面前,却又怕她不看、不要、不稀罕。
离朱目光闪烁,向他伸出手,心中却突然狠狠一扎,疼得她几乎要弯下腰去,痛呼出声。她鬓边渗出几滴冷汗,脸色微微发白,手却仍轻轻探去,搭在了荼靡腰间。
荼靡背脊一震,手臂如炙热的钢铁,牢牢收紧,锁在她单薄的肩头。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水泼不进、风吹不穿,似乎原本就该如此……
她心里痛得厉害,却又不知为何,宁愿就这样疼得死去,也不想松开拥在怀中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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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朱有意让乔灵素习惯别人的服侍,便指挥着春桥替他更衣。岂料他对除离朱以外的所有人的碰触都极其敏感,从开始的剧烈反抗和嘶喊,到后来脱力地瘫软,流着泪大口喘息。
离朱看得几度落泪,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乔灵素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他像落叶般靠在离朱肩头,泪水和汗水一次又一次染湿了她的织锦绣衣。
春桥咬着嘴唇,垂手立在一旁,离朱勉强宽慰了他几句,便让所有人都回屋歇着,准备明日上路,自己又留下来守着乔灵素。
一夜几乎无眠,脑海中反复放映着荼靡黯然含泪的眼和苦涩的笑。她愤怒地拍着头,暗骂自己那百无是处的大脑……若他们曾经花前月下,她忘记了,那对荼靡来说必是难言的苦楚。而若他们之间原本冰清玉洁,那她今日一番话,一定会被他认为是故意挑逗……
离朱委屈地嘟着嘴,在他人痛苦与自我尴尬的徘徊中,伴着东方渐白的天光,昏昏入睡。
这一觉没睡两个时辰,便被乔灵素刻意压抑的低吟声唤醒。离朱睡意登时全无,一翻身爬起床来,随便洗漱了,便为乔灵素擦洗身体、涂药、喂粥送水。
待她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乔灵素出门,却见众人早已候在了府门外,旁边等候的还有殷锐。
离朱安顿好乔灵素,对殷锐一揖。“这几日有劳参军关照,离朱感激不尽。他日参军若有需要,离朱定不推辞。”
殷锐眼中亮光一闪,知她已将自己置于高台之上、推心置腹,便抱拳笑笑,也不客气。“有侯爷这句话,下官将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离朱亦是心领神会地一笑,当下告辞,命沈秋实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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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以后,荼靡与离朱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像以前那般疏离,却也没有靠得太近。偶尔拌拌嘴,多以荼靡妩媚一笑,离朱大脑死机而告终。
乔灵素仍全身心依赖着离朱一人,白琥珀虽然心疼离朱辛苦,但他曾亲眼见过乔府众人的悲惨,因此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陪在她身边。
荼靡却三番两次地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说是他当离朱主子的时候,也没有过这番待遇。离朱笑他跟病人计较,最后却被他的深情一眼电得七荤八素。
几人行得极慢,几乎每到一处驿站,便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平安信回去给罗潇湘。离朱有时想起她出发那夜,罗潇湘跟她说过的有关罗修之事,只感觉浑身冰冷,恨不得把侯府安在穷乡僻壤,一辈子再不返还都城。
很多事,没挑明之前自然是很好很好的。可一旦说出来,便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罗修气韵天成,是能降龙伏虎、通天入地之人,离朱自认与他不在同一个层次。
然而若要医治乔灵素的眼睛,又势必要求助于他。离朱扶额冥思苦想了几天……赤鱬?鲛人王室?鲛人王的义兄的妻主,按理该称一声嫂子的,不知道算不算王室?
罗修如果愿意无偿帮忙,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愿意,她又该如何?既不能为了一对赤鱬目就逼着自己跳火坑,又不能明知有救,而置乔灵素的眼睛于不顾。
她痛苦纠结了许多天,开始痛恨一种叫做“良心”的东西。早知道带着良心过活会这么痛苦,还不如早点剜出来给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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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达琼华城时,已是五月初。午后的阳光热烈,笼在高大宏伟的城楼上,闪烁着烨烨的华光。
城门外,一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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