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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乔府里没心没肺的小丫头阿四,仍是高大宽敞的写字楼里那个挣钱还房贷的小白领。
书上说,上帝会把人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以提醒人们得到的太多。而荼靡碰巧是她生命中最好的礼物,所以才会躲在角落,将她铸造的爱情城堡偷偷掏空……
醒来时,昏黄的烛火在纱罩里摇曳跳跃,房间一角的青铜鎏金熏香台上正燃着熟悉的安息香。大红的帷幔挽起一半,露出屏风旁的一抹青色衣角。
从离朱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那个高大的男子,孩子般蜷缩在床边的花梨藤心圈凳上,一手支头,一手随意搭在膝上。微微拧结的双眉弯似青松,鼻梁俊挺,仿佛用刀削成线条硬朗而流畅,如一座沉默的青铜雕塑。
她尽量轻地翻了个身,却仍然惊醒了睡梦中的男子。
“离朱……醒了?”他霍然起身,在床边投下一片阴影,手掌自然而然搭在她额头上,声音却有些沙哑。“已经退了烧,感觉好些了么?”
“唔……”离朱张了张嘴,发出几声奇异的呜咽后,终于找回了声音。“好多了,白大侠,多谢你。”
白琥珀笑笑,微微摇头。
房门在此时被悄然推开,却是忘川端了汤药进来,一见离朱斜倚在床边含笑看他,险些扔了手里的药碗。
“姐姐!姐姐!你总算醒了!”俊俏的小脸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统统蹭在了离朱衣服上。
离朱哭笑不得地抱着他,抚摸他因痛哭而微微颤抖的背。“小川乖,不要哭了。姐姐失恋了都没哭,你哭什么?”
“我……姐姐……”忘川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诧异地看着离朱。“你,不难过吗?”
怎么可能……不难过。
清澈的眼神一黯,微微怔忡,仿佛突然被推进回忆的漩涡里,大股大股的洪流席卷而来,铺天盖地。
“小川,姐姐放弃曼朱沙的时候,你有没有为我开心?”
“当然有!姐姐,那时你爱得太辛苦了。”
“同样的道理。”离朱轻轻捧起忘川的脸。“小川,爱是一种负担,别无他法。荼靡能够放弃我,我也为他开心。人啊,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只有先摊开自己的手,才能握住全世界。”
尽管,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时间一片荒芜……
白琥珀周身一震,看向她的目光中又增加了几分深意。这个奇怪的女子,明明心里疼得要死,却还是硬撑着。真是……让人心疼啊!
“阿罗姐姐……”
忘川似还要说什么,却被离朱一把抱进了怀里。酸涩的眼睛埋在他略微单薄却足够温暖的肩头,悄然擦去了那层水汽。
她不能哭,荼靡的事情有太多蹊跷,容不得她不想。
他走之前交代的话,那天夜里一次次要她的疯狂,还有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他说:离朱,记得我爱你……忘了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记住我爱你。
现在回想起来,竟已恍如隔世……
只是他究竟想要说明什么?
离朱猛然抬头,撞进忘川晦涩不明的眼眸,心中疑窦丛生。“小川,那天荼靡走之前,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
“没、没有!”忘川吓得小脸一白,死死咬着嘴唇,像只受惊的兔子。
“真的没有?”
离朱双眉一挑,紧紧盯着他,却无意中瞥见他的小手正以一种奇怪的手势探向自己。那种……很熟悉的手势。
“忘川……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她忽然觉得有些累,疲倦地倒在床上,强迫大脑停止运转。
“有句话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上天注定要使我忘记他,那么,我宁愿忘记自己曾经活过……”
清晨醒来的时候,是个阴天。头顶大片乌云,将整个世界笼成一团灰色。阳光透过云朵的缝隙倾泻下来,形成一个个光柱,像天神望着人间的眼。池塘里的睡莲已开得有些倦怠,却仍散发着沁人的香。
离朱昏昏沉沉爬了起来,喝下春桥递来的药,又让他找来最好的色泽明亮的衣裳。人如果精神不好、脸色不佳,就只能靠艳丽的衣服提气了。
洗好脸,收拾停当,出门,站好,提气……
“开——会——啦!”
话音未落,惊掉水盆两只、扫帚四把、抹布六条、小厮无数。
离朱满意地环视一周,效果不错!
至少她发泄的效果不错,心情舒畅了很多……
会议在后花园中的兰亭进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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