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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什么?”他装傻。
她也没点破,默默承他的情。
这天,她回到家,一夜辗转反侧,终于决定嫁给他。
姐妹淘知道她的决定,个个震惊不已。“婉如,你不是说他是个很冷漠的男人吗?你真的爱他吗?”
她不爱,但还是想跟他结婚。
“为什么?”
“因为跟他在一起很放松,没压力,跟他结婚,我爸就不会一天到晚老在我耳边唠叨,催著我去相亲了。”
“这不是理由,婉如,你不能因为这样就结婚。”
“对,我不能。”她坦承,顿了顿。“其实是因为我想了解他。”
“什么?”姐妹们面面相觑。
因为她本来以为他很冷漠,但意外地似乎也偶有温柔体贴的一面,太矛盾了,她很想知道为什么。
“你们别担心了。”她淡淡地微笑,淡淡地安慰一干好姐妹。“我有预感,我的婚姻会很好玩。”
“好玩?”
“对,好玩。”她神秘地抿唇,站在钢琴前,随手拨了一串清亮的琶音。“我想荆大律师一定不会让我的婚姻太无趣的——”
她的婚姻,果然不无趣。
事实上,简直太令她捉摸不定了,让她恍如陷在一团五里雾里,绕半天走不出来。
问题的症结,在于荆泰诚究竟是什么样一个男人?
他不是个要求很多的丈夫,甚至可以说没什么要求,只要她把家里大致整理好,不显得太脏太乱,他就过得去。
三餐也不甚在意,或许是因为他回家吃饭的时间不多,偶尔早点回来,见到餐桌上摆的竟是微波料理,也从不皱一下眉头。
她跟杂志社谈好,固定写美食专栏,为了采访有时必须出门工作,他完全不反对,随她自己安排时间。
他给予她的自由,多得出乎她意料,她的父亲是大男人主义者,从小她看惯了母亲在婚姻里委曲求全,实在想不到父亲的得意门生,竟如此随和。
不,或许也不一定是随和,而是他本来就对婚姻没什么期望,只要有个人为他持家,让他可以全力冲刺事业,无后顾之忧即可。
他连床笫之事也无所谓,新婚之夜,她原本准备了上百个借口拒绝他的求欢,但最后一个都用不上,因为他根本不求,喝醉了倒头就睡。
后来他忙于工作,每天回家都显得筋疲力尽,当然更不可能与她发展亲密关系了。
这……能算是婚姻吗?
苏婉如怔忡,望著梳妆镜里自己略显苍白的容颜。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特别漂亮,但五官端正,应该也不丑吧?为什么一个男人能够夜夜与她分享同一张床,却从不动情欲?
她真的那么没有吸引力吗?
一念及此,苏婉如蓦地好懊恼。可恶的男人,竟让她怀疑起自己的女性魅力!
她忿忿地拿起梳子,用力刷发,泄愤似地一下又一下,动作很粗鲁。
“你嫌自己头发太多吗?”房门口,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隐隐地似波动著笑意。
她不悦地回眸。“你回来了。”
“嗯。”荆泰诚点头,将公事包随手丢在房内贵妃榻上,伸手松了松领带,然后走过来,弯腰拾起地上几根发丝。“你再这么虐待自己的头发,小心有一天秃头。”
“我才不会秃头呢!”她嗔恼。“梳头时,本来就很容易掉发。”
他没答腔,将捡起的发丝轻轻抛落字纸篓里。“心情不好?”漫不经心似地问。
“没有。”她否认。
“工作不顺利?”
“很顺利。”
“家事很难做?”
“简单得很!”
“零用钱不够花?”
“你当我是小孩啊!”她白他一眼。
他无声地扬唇。
那是笑吗?她瞪他,心口莫名地震动,如果不是他的脸还是那么严肃地紧绷著,她几乎以为他会伸手过来揉她头发。
“泰诚,你……”
“怎样?”
为什么不跟我上床?
她想问,女性自尊却让她无论如何问不出口——开玩笑!难道要让他以为她很哈他男性的躯体吗?虽然他阳刚的体魄偶尔会令她看得目不转睛,但……
她郁闷地咬唇。“没事。”
荆泰诚扬眉。这下肯定她心里绝对有事,只是会是什么?
他接